“想必法师也清楚,我圣门四分五裂,《天魔策》分散在两派六道之中,所以,直到最近时日,才找来了真传派两大分支传人,灭情道传人。”
“前不久听闻法师到了洛阳,就想着把这些活秘籍,拿来给法师看,可法师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就没有给婠婠一个机会。”
她说到这,目光凄凄,像是遭受了极大的委屈。
“见你如此乖巧懂事,贫僧着实难下杀手。”席正先语气悠然:
“既然你说的显些让贫僧都相信了,那么便委托你一件重任,一统两派六道,将完整的《天魔策》送到贫僧手上,要是你做不到的话。”
他笑容不变:
“不仅你要死,你心中最在乎的阴后祝玉妍也要死,阴癸派更要于当代断绝,不知你可愿答应?”
“婠婠荣幸之至,一统两派六道本是我圣门每个人的愿景。”婠婠没有丝毫犹豫。
“好。”
随半空中的火球化作飞灰,席正先忽地出现在婠婠身边,虚点其眉心处印堂内的祖窍穴。
“想来你也听说过《道心种魔大法》,今夜贫僧便予你一颗魔种,让你的《天魔功》臻入最后的第十八重。”
“两年内,你若是无法一统两派六道,将《天魔策》交给贫僧,那么你体内的这颗魔种将不再是馈赠,而是化作梦魇。”
“你将会亲手弑师屠派,杀尽自己在乎的东西,最后,爆体而亡,这便是你欺骗贫僧所要付出的代价。”
席正先说话之间,婠婠美目瞳仁中泛起一圈奇异的蓝芒,正是《天魔功》运行至巅峰时独有的现象。
周身真气氤氲涌动,这真气飘忽莫测,似虚还实,至阴至柔又沛然浑厚,方圆三丈内产生出空间凹陷的错觉,像是多出一个深不可测的涡漩,这犹如力场的存在更似活物,变幻万千。
而席正先面对着宛如无底黑洞的天魔力场,如俯视万物的苍穹,身上没有半点波澜。
“贫僧之魔种,乃是汇聚佛魔道三家之精髓而成,是以能帮你印证诸多武功精要,更有勾连天地精气,得一丝天人生生不息之妙,甚至能增长悟性。”
“所以,想必能让你臻达历代阴葵派主都不曾到的《天魔功》第十八重境界,甚尤有过之。”
席正先望着婠婠气机开始盛极而圆满,逐渐收敛周身的气势,缓声开口:
“但蕴含贫僧诸多的经历,以及难以言喻的痛楚。”
“因此,一旦反噬起来,却是异常可恐,第一阶段,性情渐渐躁郁,会时常恶意揣测他人。”
“第二阶段,迅速忘记一生和美好、温柔、希望有关的纯澈记忆,将反复回忆起生命中经过的坎坷与挫折,恶意与欺凌。”
“且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皆被铭记于心,深入骨髓。”
“最后阶段,会变的嗜血凶暴,寡有理性,成为欺师灭祖,十恶不赦之徒。”
他语气微顿,幽幽一叹:
“此前贫僧遇见过师妃暄,按理说,她体内的仙胎,更与我之魔种相合,能使她以最快的速度晋升至剑心通明,乃至踏破死关。”
“为何没有给她,只因贫僧是真的想杀她呐。”
“所以,希望你不要令贫僧失望。”
话落,他的身形虚幻不定,消失不见,徒留一句话语。
“了空大师乃大德高僧,在他主持下的静念禅宗,全宗都很识趣,为防止贫僧痛下杀手,就在方才,寺内武僧皆自废武功,哪怕他自己也不另外,打算从今往后不过问红尘事,静心礼佛。”
“你等可莫要伤了他们,不然边不负的今天,就是你等的明天,还望谨记。”
“毕竟,贫僧终归是佛门中人,可不能瞧见邪魔外道欺辱同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