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蕾跟我说:“等我妈病情稳定了,你就回去吧,鹏鹏一个人在家不太行,你工作上也不能耽误太多,你是咱家的主要经济来源,你可不能被优化。”
我问,那你呢?
小蕾叹口气,“我没什么事业心,干脆gap半年算了,这几年带鹏鹏也心力交瘁的,刚好趁这个机会,和我妈我们俩出去旅游去。”
岳母恢复的还算可以,托我母亲的关系,主治医生每天早晚两次过来检查一遍。
从最开始一两天的手脚发麻,不能行走,到后来五六天的时候已经可以扶着墙走一百多米了,双手也能短暂的抓握东西。
我回北京的时候,岳母已经转到康复中心了。
我走之前,曾趁着小蕾去卫生间的功夫问过岳母,“小蕾要是去找表姐怎么办?”
岳母摇摇头,“我这情况,她哪能走开。”
那时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是她们姐妹物理距离最近的时候,可是因为种种原因,她们并没有见面,没有一起聊天,更没有一起逛街,所有的遗憾都成了后话。
岳母从康复中心出院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她没有选择回老家,也没有和小蕾一起回北京,而是说,想去转转。
那时她恢复的还可以,但并没有恢复到生病之前。
坐久了、站久了,左侧大腿会酸疼,吃饭如果端着碗的话,手腕没劲,会忍不住抖动,说话多了,下巴会抖动,有时候要说的多了,就会变得口齿不清起来,要缓一会儿再说。
小蕾打电话过来,说她们先不回来了,说世界这么大,她想带岳母去看看。
于是我经常在和小蕾的聊天框和朋友圈里看到她们的踪迹。
她们在七月份去了中国的最西边,在伊犁看薰衣草、赏油菜花,赶上了天马节,还在草原上骑了马。
去喀纳斯湖拍了一大堆照片,还接了一瓶圣水,说是能强身健体。
我在北京收到了她们寄回来的各种葡萄干、巴旦木、无花果干、大大小小的枣和好几瓶精油。
八月份,她们南下去了四川,逛了九寨沟,吃了火锅,还看了大熊猫,邮回来几包钵钵鸡蘸料。
我和鹏鹏哭笑不得,但仍然煮了很多菜和肉,串成串,把那几包蘸料都消灭了。
九月份,我收到了来自南京的包裹,好几包酱板鸭和盐水鸭,还有好几大袋藕粉和一些速食的鸭血粉丝汤。
我给小蕾打视频:“你看看你买的啥,家里放不下啦,你要是想吃,京东次日达、天猫超市当天到啊!”
小蕾嘻嘻哈哈的笑着,说她们刚从广西登机,在柳州吃了好几天螺蛳粉,刚买了一大箱,还在路上。
我跟鹏鹏说,咱爷俩等下去楼下买些口罩吧,估计接下来几个月会时不时看到你妈在厨房煮螺蛳粉。搞不好她去趟长沙,还能带回一大箱臭豆腐来,咱家越来越有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