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微笑。“除非你反对,艾莉。”“我是反对。”她别过脸,两个男人看着她努力的忍住咳嗽,结果她还是输了。“我去告诉雷斯伯爵你不参加今晚的宴会?”杰克多此一举的说着,转身离去。酬劳等到艾莉咳完才开口。“告诉我能为你做什么,甜心,既然你会帮助他人,当然知道怎样帮自己。”“麻黄素……可是我没有。”他再摸她的额头,皮肤很烫。“我要去哪里找?”他耐心的问。“莎拉,但是她——”还没说完,她又开始咳了。“我拿了一些法兰绒过来,爵爷。”杜妮走了进来。“樟脑油浸过,艾莉小姐用来治肺部疾病。”她解释。“我该替小姐盖上吗,爵爷?”“是的……是的,只要有帮助。”西蒙拉开棉被,打开艾莉的睡袍,露出她雪白的胸脯,她发红的皮肤上有一些疹子。“脱掉这件袍子!”艾莉生气的要求,用手去拍胸口。“替她找其他睡袍来,杜妮,这一件令她皮肤过敏。”杜妮细心的将味道再版的法兰绒盖在艾莉的胸口,然后去拿另一件细麻布的睡衣。“这件不保暖,爵爷,但至少不会再刺激她的皮肤。”西蒙扶起艾莉,由杜妮替她脱掉羊毛睡袍。“我可以自己来。”艾莉尝试自己穿上亚麻睡衣,但是另一阵咳嗽使她无能为力,当她终于再次躺向床上,闭着眼睛时,浸过樟脑油的法兰绒布似乎令她舒服了一些。“她会再发烧,转成肺炎,爵爷,你相信我。”杜妮宿命的说。“上次是什么时候?”“哦,大概是十或十一岁吧,我不太确定,爵爷,当时她差点死掉,若不是不说话的莎拉——”“艾莉小姐刚刚说到这个女人,”西蒙打岔,不耐地挥挥手。“在哪里可以找得到她呢?”“我们可以派人去,爵爷,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来。”杜妮说道。“如果派亚德去,或许瞎眼的珍妮愿意一个人过来。”“既然她是艾莉小姐的朋友,为什么会不肯来?”杜妮摇摇头。“哦,她愿意为艾莉小姐赴汤蹈火,但是她很害怕雷文斯伯爵,艾莉小姐从不要求她过来。”“呃,不是艾莉小姐要求她,是我,告诉我去哪里找她。”杜妮一脸怀疑。“最好派亚德过去,爵爷,那些坑洞和小径实在不容易通过,加上路面又结冰。”“需要两脚健全的人,我明白。”他的眼神和语气一样沮丧。“那就叫亚德快去。把女儿也带来。”“是的,爵爷。”杜妮害怕的屈身施礼,匆匆离去。西蒙守在床边,眼神阴暗的拂开额上的汗湿的头发。莎拉坐在壁炉旁边的织布机前,听亚德匆匆解释他来的差事,手指一直忙着又编又织,仿佛自动化似的,表情很平静,但心底却有一阵暴风雨。站在桌边切红葡萄的珍妮则停下动作。“她的善有多糟,亚德?”“呃,珍妮小姐,杜妮说她咳得很厉害,伯爵大人则心急如焚。”这个男人心里怀和平而来,东海拉心想。艾莉一开始提到赫斯摩那荒谬的野心时——要了结两家的恩怨——还曾经笑得很苦涩,而且完全不相信,认定这种不自然的联姻只是出于贪婪的企图。但是莎拉察觉到艾莉的态度已经改变,她现在相信赫斯摩伯爵是真心的希望以这椿婚姻来治疗两家的伤口,即使这样的希望有些不切实际。莎拉本来可以告诉她,以赫斯摩家的激情和野心,他们向来对爱比对恨感兴趣,杰佛的儿子想必没有例外。“艾莉落水到现在多久了?”亚德蹙眉以对。“大约两小时。”珍妮点点头。“很好,或许还不会发烧。”她开始在小屋内移动,收拾需要用的药草,一一念出来,莎拉专注的聆听,以沉默在证实女儿的判断。莎拉起身走到后面,打开角落的柜子,拿出一个瓶子,放在珍妮的篮子里。珍妮用手摸了一下。“艾莉不会服鸦片,妈妈。”莎拉一手按在女儿肩上,珍妮接受的耸耸肩,不再坚持。“我准备好了,亚德。”她期待的转向门口。“伯爵要莎拉太太一起去。”他说道,望向莎拉,她僵在那里。现在莎拉才第一次承认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她需要亲眼见见杰佛的儿子。她从来不知道杰佛有儿子。如果他没来雷文斯,她就会坚持许久以前的誓言,不去探询,但是现在有了机会,她很难抗拒需要亲自看看。“妈妈不喜欢雷文斯无可奉告。”珍妮在寂静中开口。“艾莉不会期待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