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说她令我们大家都很吃惊。”西蒙的语气很冷淡。奥利走向火边,但是对方的眼神使他停住脚步,他斜靠在床柱上。“你真的善待她吗,赫斯摩?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你有没有发现她的美人痣,就在——”“你真粗俗,姓贝的!”西蒙打断他的话。“事实上我会说你是我今生仅见最惹人厌、最微不足道的人。”奥利的脸涨成深红色,伸手探向腰间的短剑,对方不为所动的看着他。“别以为她是你的人,赫斯摩,”奥利恨恨地说。“她属于我们,属于她的哥哥和我。”“真的吗?”西蒙扬扬眉毛,语气有点好奇,眼神却冷得像冰。“我还以为她是我的妻子。”奥利突然抽出短剑,逼近坐着的赫西蒙。西蒙没有动,只是盯着醉醺醺的奥利。“你想攻击一个没有武器的人。”“你有剑,”奥利嘶吼。“拔出来呀,我们来打。”西蒙轻蔑的笑了。“我的战争是在战场上,贝奥利,不是在女病人的闺房里面。”奥利的短剑破空飞过,和西蒙的脸相距一寸,插进壁炉的木头里面。但是西蒙仍然文风不动,仿佛没察觉一样。“你真会随便发脾气,姓贝的,”西蒙抽出短剑递给它的主人。“我想你应该学习冷静的头脑……至少在面对我的时候。”他深思的说。“你在威胁我?”奥利神态狼狈,面红耳赤。西蒙摇头以对。“我觉得那是你在用的把戏,姓贝的。”贝奥利转过身,结果绊到地毯,差点摔一跤,他跌跌撞撞的走向门口。“你得不到她的,你休想,赫斯摩。”门在他身后呯的一声甩上。老天,艾莉究竟看上他哪一点?想到那个卑鄙下流的笨蛋在他之前和艾莉有亲密关系,实在刺痛西蒙的心。他指的是哪一颗美人痣?她的右胸底下有一颗,还是另一颗在右臀底下……西蒙下巴绷紧,努力的控制那股非理性的愤怒,对贝奥利曾经触及艾莉的念头觉得很反胃。艾莉含糊的咕哝,踢开棉被,流汗使她的睡衣变得透明,湿湿的粘在身上,缠在小腹和大腿上。西蒙以布沾湿薰衣草水,轻拭她的肌肤。她似乎舒服许多,不再呓语。他找了一件干净的睡衣替她换上,至于湿的床单就得等杜妮来再说了。半小时之后杜妮再次出现,抱来一些干净的床单和热砖,在西蒙的协助之下,为艾莉换上干净的床单,其间艾莉曾经睁开眼睛,但是眼神全无意识,西蒙坐下来抱着她,倾听她模糊的呢喃,感觉她四肢无力、柔若无骨的脆弱,如果这就是鸦片酊的功效,难怪她会抗拒服用。“好了,床很新鲜干净,爵爷。”杜妮拍拍枕头。西蒙让艾莉躺回床上,杜妮放好热砖,将棉被拉到艾莉的下巴。“就这样吗,爵爷……噢,亚德说牝马没什么问题,伤口已经清理干净又敷上药膏了。”“谢谢你。”西蒙掏出一枚金币递给她。“晚安,杜妮。”杜妮惊讶的瞪着金币,然后屈身行礼,匆匆离开,仿佛害怕动作慢一点,那枚金币会凭空消失。西蒙伸手掏出口袋中被遗忘的手链,举到烛光下底下,为什么当莎拉看见艾莉戴着它时,表情如此困扰?仿佛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样。看来觉得困扰的不是只有他而已,真是怪异。他将手链放在衣柜上,转回床边,打了个呵欠,觉得十分疲倦,可是他能睡哪里呢?在脚受伤之前,椅子或地上都可以睡,可是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一样了。他很想回到对面房间那张干净的大床上。但是一言既出,四马难追。他锁上房门,添加柴火,再多煮一些款冬草,熄掉所有的蜡烛,叹口气,脱掉外套和靴子,合衣服躺在艾莉身边的棉被上方,拉起床罩盖住自己。一手拥住艾莉,立刻沉沉睡去,只又狼犬躺在火炉前方,满足的趴在那里。亚德刚照顾完受伤的牝马,脱掉皮围裙,工具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瘦小的男孩端了一大杯酒进来。“赫斯摩爵爷送来给你的,先生,表示感激。”他将杯子递给他。“里面有添苹果白兰地。”亚德舔舔唇,这是他冬天最爱喝的。“呃,他真仁慈,孩子,谢谢。”他高兴的接了过来。男孩摸摸额头,走出去关上门。亚德坐在床铺上,伸长脚,享受他最爱的白兰地,酒液热热的流入他的胃,向四肢扩散,但是他没喝完之前,杯子从他突然无力的手指掉在地上,滚到墙角,亚德不动的躺在床上。十分钟后门轻轻的开了,有人探头进来,然后又悄悄的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