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德小心的抬头。“昨天晚上有个孩子端酒来给我,说是赫斯摩伯爵对我的感谢。”珍妮再次检视酒杯。“赫斯摩伯爵送来的?”“是的,很好喝,但是太烈了,以致我睡死了。”“我想是吧。”珍妮说道。“如果你好了一点,我就先去看艾莉小姐,等一下再过来。”“啊,到时候我就可以载你回去了。”亚德说道。“来提森,快扶我一下。”他脚步不稳的站起来。“老天,我最好去看看马匹,艾莉小姐会想知道牝马的状况。”他甩甩头,摇摇晃晃的走向马房。一早艾莉的房间就挤满来探病的访客,直到当天婚礼的庆祝活动开始,她才终于独处了。艾莉靠着枕头,等杜妮把狗带回来,因为亚德必须去接珍妮。她突然看一下闹钟,已经过了八点,亚德早该和珍妮回来了。门外突然响起狗吠声,杜妮一开门,它们立刻冲了进来。“老天,艾莉小姐,它们跑得快得我几乎拉不住。”她喘息的说。“珍妮小姐来看你了。”“谢谢你去溜狗,杜妮。”艾莉温和的微笑。“我正担心你,珍妮。”她伸手握住走过来的珍妮“亚德应该没有忘记去接你吧。”“不全然。”珍妮模棱两可,朝整理房间的杜妮微微挥挥手。“今天早上你还好吧?”她伸手摸艾莉的额头。“烧退了?”“是的,夜里退了。”艾莉敞开领口,让珍妮听心音。“我流了一堆汗,真可怕,可怜的西蒙一直帮我换床单。”“那他是个好护士?”珍妮以十分怪异的语气询问。“相当惊人。”西蒙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把珍妮吓了一跳。但是她迅速恢复过来。“早安,伯爵大人。”“早安,珍妮,你对病人的看法如何?”“好多了,你会喉咙痛吗,艾莉?”“很痛。”“我们应该在你的脖子裹上热的法兰绒。”她转身吩咐杜妮去厨房拿。站在门口的西蒙困惑的皱着眉头,珍妮似乎避免和他交谈,当他走近床边时,她倒开一步,似乎显得很紧绷。这个女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呃,我把她交给你了。”他有些尴尬。“我相信你比我能干,珍妮。”珍妮没回答,似乎全神贯注的帮艾莉量脉搏。“好好享受打猎吧,爵爷。”艾莉说道。“我希望可以跟你同行。”“呃,你不可以去。”他俯身吻她。“你要乖乖躺在床上,包着热法兰绒,我们晚餐时再见。”门开上后,艾莉迅速问道:“亚德怎么了?”珍妮坐在床沿。“他显然喝了一些烈酒,睡过头了”“什么意思?”珍妮咬住唇。“杯子里不只是酒和苹果白兰地而已。”“哦?”艾莉睁大眼睛。“马鞭草一定有,或许还有真菪,同时我还尝到白屈菜的味道。”“噢。”艾莉睁着珍妮。“你是说酒里被人下药?”珍妮耸耸肩。“杯里只剩几滴,我也可能误判。”“不,你不会的。”艾莉平板的说。“亚德人在哪里?”“检视马匹。”艾莉恐惧在心中扩大,两个女人沉默中等待必然的结果。几分钟后亚德脸色灰白的走进来。艾莉先行开口。“我们失窃了什么?”“怀孕的牝马。”他无助的绞着双手。“我无法相信自己醉成那样……”他垂头丧气。“我会立刻离开,小姐,我真的很抱歉,可是——”“不必自责,亚德,”艾莉打岔“不是你的错,有人在酒里下药,珍妮尝过了。”“下药?”亚德很生气。“有人要我别挡路。”“芮夫。”亚德清清喉咙。“可是……送酒来的小孩说是赫斯摩伯爵表示谢意,我以为是因为我照料菊花青马。”亚德陷入沉默,不敢去看艾莉。西蒙?西蒙下药迷昏亚德,派人偷走阿拉伯马?以西蒙骑马的经验,当然看得出来那些是价值不菲的骏马。而且他自己又有马厩可以藏住它们。难道西蒙看出她的马匹是金矿?多么贪婪的心理?西蒙?可能吗?不可能。“是哪个小孩送酒给你,亚德?”她伸腿要下床。“我不认识,小姐。”“你想他不是我们的人?”她套上睡袍。“或许是新来的,小姐,我以前没见过。”“你去厨房问问看。”艾莉指示。“看看有谁认识他,他的背景,然后找到他的人,我会亲自去看其它的马匹。”“是的,小姐。”亚德匆匆走向门口。“牝马的伤口好多了。”“很好。”艾莉不稳的下床。“去吧,亚德。”仆人离开后,艾莉开始在房里踱步。“我不相信西蒙会偷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