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珍妮。”艾莉跳下马车。“谁和你一起来?”“李贝琪。”艾莉把孩子抱下来解释状况。“如果你和莎拉可以帮忙,我可以用马车送你们过去,并在狩猎之前赶回来。”她陪着珍妮走向木屋。“妈妈,是艾莉。”她们进门时,珍妮唤道。莎拉立即走过来,握住艾莉的双手,面带微笑,眼神尖锐的审视她的脸。这是艾莉婚后第一次来木屋,莎拉忍不住担心,但是她没发现任何不寻常的迹象。然后她瞥见艾莉手上的手链,心底涌现一股强烈的战慄。她摸摸蛇形的手链,询问的注视艾莉。“芮夫送我的。”艾莉举起手。“说是订婚礼物,但是我最近才戴上……它形状很怪,但是很特别,不是吗?”雷芮夫送给艾莉的?怎么可能?这条手链怎会从她所送的那个男人手中转到雷文斯家里?“芮夫说它是家族遗留下来的纪念品,可是我以前从没看过。”艾莉全然察觉老妇人心中的翻搅。“他还给我一个坠子,”轻触那朵银色玫瑰。“很美,对吗?”她点点头,笑得很勉强。“你不舒服吗?”艾莉迅速问道。“我来请你帮忙,可是你若不舒服,我和珍妮同去就好了。”莎拉摇摇头,询问的指着一边的李贝琪,小女孩害怕的睁大眼睛。本地人都知道森林住两个懂药草的女人,一个不说话,一个眼睛看不见,两个人医术都很好,使人对她们又爱又怕。珍妮一边对母亲解释状况,一边收拾需用和物品。“艾莉必须回去参加婚礼的庆祝活动。”莎拉点点头,也开始准备接生要用的物品,几分钟后,一行人离开木屋,上了艾莉的马车。她看看天色及风势,判断大约是十点左右,到雷姆西村需要半小时,再留一阵子,然后花四十五分钟返回雷文斯。到时候早餐时间一定结束。结婚第二天的早餐,新娘就缺席,一定会招致批评,但那是没办法的事。事实上,她在贝琪母亲身边留的时间比预期的更久,她躺在火边的床垫上,小鸡在她身边走来走去,六个孩子在木屋进进出出,不时让冷风吹进来。女人的丈夫坐在角落,抽烟喝酒,无视于呜咽的孩子和呻吟的妻子。当三个女人进来时,他认定那是自己可以离开痛苦和挣扎的时机,去客栈找他的同伴。艾莉已经习惯这些景象,迳自脱掉外套,卷起袖子,挨近蠕动的妇人。莎拉和珍妮打开她们的药箱,一致行动,莎拉当女儿的眼睛,珍妮则代替母亲发言。“有裂口。”艾莉担心的说,李莉痛得尖声大叫,艾莉为她拭去汗水。“她前两胎也是这样。”阴暗的角落传来咕哝声。她们刚刚没注意的老妇人从摇椅中起身走过来,俯视受苦的妇人。“我曾在她的肚子上擦猪油。”这是乡民常用的方法,似乎可以安慰生产的妇人。“如果你认为有用,奶奶,我马上做。”她帮忙珍妮扶起生产的妇人,让莎拉在她身下放个垫子。“你最好回去了,艾莉。”珍妮开始熬药草水。“妈妈和我可以应付。”艾莉一脸怀疑。“可能需要钳子。”她比其他两个人更熟悉生产的工具。蹲在地上的莎拉用力摇摇头,双手放在妇人肚子上,专注的感受她肚子的收缩。“妈妈不认为,”珍妮宣布。“我们可以处理,艾莉。”艾莉仍然迟疑着,宁愿留在这里帮忙,而不想回去参与哥哥的诡计。这里的状况很直接,结果涉及生或死,选择和结果都很清楚。但是在城堡的世界里则不然。可是她终究得面对。“我会派马车来接你们回家,”她捡起外套。“也会送些食物过来。”她向珍妮道别,出门坐上马车,策马小跑时,“雷米”和“洛米”也从小巷子里跑过来,一左一右的跟着马车。他们接近中午才回到城堡,芮南爵士在马厩检查他猎马的装备,看见妹妹跳下马车,便立刻走过来。“你去哪里,妹妹?一早就在庆祝会上缺席太不礼貌。”“说是庆祝还不如说是侮辱,侮辱我和新郎。”她紧繃的说。她比较不怕芮南,因为她没有芮夫那么暴力;至于芮福,他在酒醉时的行为难以预测,因此通常她都会小心翼翼的不去招惹他。“你太桀傲不驯了,小妹。”芮南的语气不太在乎,反而好奇的打量她。“我知道你和赫斯摩过了一夜。”“新婚之夜新娘和新郎同床应该是习俗,哥哥。”她将缰绳交给山姆,两只狼犬警戒的坐在她脚边。“你应该和贝奥利共度新婚之夜。”芮南知道这个妹妹有脑筋,所以和她说话时很少旁敲侧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