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床的刮刮乐里,刮啊刮啊刮。
中了!五块钱!又五块钱!
带着天降惊喜的幻想,许明月努力刮了两个小时,终于刮完了1000块钱的刮刮乐,一算战果,发现还赔了40块钱。
即使这样,她依旧很开心,像是末日茍活下来的人,起码没赔个底掉。
经过一天的时光流逝,窗台上的落日珊瑚颜色淡了不少。
想起清早在江边的事,她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一束花,就是不劳而获的意外之喜。
虽然还没有想到未来的人生要去哪里,不过,许明月决定至少找回对设计的热情,这门手艺,是姥爷认证过的,她不能放弃。
接下来的几天,她忙着整理从北京寄回来的东西,能卖的都挂上咸鱼卖了,连电脑里的文件都清了个干净,唯独留下了所有的设计方案,静下心翻看过去的作品,心情也平和了许多。
落日珊瑚变成纯白色的这天,许明月终于完成了断舍离,闻着花香,她决定庆祝一下这个代表重生的日子。
提到庆祝的话,那必须是东北小呲花。
东北小呲花,是一种类似于仙女棒的手持烟花,便宜又好看,过年期间的必备。
可惜,她在附近转了一圈,没有一家店里有存货。
风吹动垂柳,树枝摇摇晃晃,许明月脚步轻快,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虽然没买到小呲花,不过这一天依旧值得纪念。
那天,在江边和许明月分开后,周应淮就回了家,一进门,就见到姨姥姥跟沈岐正忙着洗菜,是东北特有的蘑菇,名叫榛蘑,晒干后用来做菜,味道极鲜。
他这才想起,中午是为姨姥姥安排的接风宴,本来说好去外面吃,姨姥姥偏要亲自下厨,给大家露一手,于是,沈岐一早就带着她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菜,准备回来包饺子。
“姨姥姥说你一晚上都没回来?”见表弟脸色不好,沈岐十分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在工作室通宵赶稿了?”
“嗯,有点事。”周应淮没有正面回答,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一瞬间的心虚,关于昨晚和许明月共处了一夜这件事,他下意识觉得背叛了表哥。
临近中午的饭点,亲戚朋友们陆续来到了家里,不是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唠嗑,就是去厨房跟姨姥姥八卦,整个房子瞬间被喧闹声填满。
周应淮最不喜欢这种饭局,这背离了他的断亲原则,幸好,表哥身上要素过多,承担了话题的中心,大家纷纷问起创业的艰难、离开上海是不是另有秘闻、以及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沈岐见招拆招,总算应付了过去。
这时,正在煮饺子的姨姥姥突然问了一句,“我记得你上高中的时候,好像有个小姑娘特别喜欢你,现在还有联系吗?”
“哪个小姑娘?是不是跟小淮关系挺好那个?”二姨率先占了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