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鸾:“……”
女子如水的杏眼中浮现丝丝疑惑,还有一些古怪,完全不知道他为何要说这些:“郎君为何突然说这些”
这话好像上次他也说过。
“反正夫人只需明白,我会一生一世待夫人好,夫人不是喜欢江南吗?等朝中局势稳定,我带夫人去江南可好?夫人若是不想这么早要子嗣,那我们便不那么早要子嗣。”谢承指腹在她眼尾流连,在上面亲了亲。
只要她别想着离开自己,与自己和离便成,谢承在心里补了一句。
江鸾被惊讶到了,他怎么说得越来越远,她想去江南那是因为当初她一旦和离,这京城必然没有她的容身之所,所以她必须要远离京城,但她自幼长在京城,若是没有和离,那她还是想与家人待在一块,而且她觉得他今日情绪一直有些不太对,江鸾轻声问:“郎君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承心生无奈,这莫不是在怀疑他在说胡话,正欲开口外头侍卫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公子,该上朝了。”
江鸾以为这人会起身上朝,正想着要不下榻服侍他起身,谁知她刚一挣扎对方就将她压在身下,对外称他身子不适,就不去上朝了。
侍卫愣了一下,昨日公子身子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今日身子就不适了,于是侍卫急忙问公子需不需要请郎中,谢承轻轻蹙了蹙眉,说暂时不用了,侍卫这才意识到不对,又想到公子是跟少夫人在一起,就更明白了,他怕是打扰到了公子跟少夫人恩爱。
侍卫连忙应“是”,脚步匆匆的替公子去宫里跟圣上告假。
屋内这会儿很安静,小夫妻俩就这么对望着,最后是江鸾先受不住对方的注视,她率先挪开眼,小声问:“郎君既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还是先请郎中过来吧。”
“子承身子甚好。”谢承眸色微沉,语气轻柔又无奈的道一句:“只是我今日想在府中陪夫人罢了。”
“天色还早,夫人再睡一会儿。”
还不等江鸾反应过来,男子再次掐住她的腰,让她的小脑袋靠在他怀里,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抚摸着她的脊背,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很奇怪,但江鸾没有排斥,可能是因为天色确实尚早,江鸾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她睡了过去,谢承睁开那双低沉而深邃的凤眸,温柔的在妻子唇角亲了亲,他起身,慢条斯理的换上了一身月白色长袍,看起来温雅从容,他推开了门。
“奴婢见过公子。”外面候着的侍女连忙行一礼。
方才公子说身子不适,这会儿看起来倒是无事。
“照顾好夫人,要是夫人醒了就派人来书房说一声。”谢承淡淡地“嗯”了一声,道。
侍女:“是,公子。”
谢承的侍卫们正规矩的守在书房外面,见谢承过来,拱了拱手:“属下见过公子。”
谢承进了书房之后,安静的闭了会眸,静王跟太子争锋相对,最后免不了成王败寇,不管是太子还是静王,都是不太能容人的,如何让他们两败俱伤才是谢承应该考虑的,还有七皇子,七皇子毋庸置疑是最合适的新君人选,妻子想必也是梦到了最后七皇子会登基为帝,所以才会在前些日子暗示他。
上一世是顺康七年,圣上驾崩,太子登基,现如今是顺康五年春,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
理清了这些之后,谢承拿朱笔蘸了下墨,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字。
“公子。”
“去清泉寺。”
现下还是春日,京城的风和煦轻缓,而清泉寺的风吹在人身上还是带着一股很深的凉意,法慧大师住的厢房在山上面,厢房外面环绕着一层雾,如同仙境。
小沙弥进去通传的时候法慧大师还在闭着眼,敲着木鱼,他敲击的动作不停,问:“又有谁来了?”
今日师父心情好像不太美妙,小沙弥声音就更小了,回答:“是谢大人来了。”
“请谢大人进来,备茶。”法慧大师似是早有预料今日谢承会来,神色几乎没有很惊讶,他点了点头,道。
小沙弥马上出去传达师父的意思,并砌了一壶菊花茶,谢承在法慧大师对面坐了下来,法慧大师微微笑了笑,语气难掩慈悲:“今日不是休沐日,谢大人怎么来了?”
“子承有一事想请教法慧大师。”谢承姿态如谦谦君子,语气也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