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前调是淡淡的松香,尾调是低沉的麝香。
每次在床上,亲密时霍青栀的感官被扩大,这些味道都是令她着迷的。
但此刻,却令她窒息到心口犯痛。
她抿了抿嘴唇,眼眶氤氲起一层雾气,静谧的空间她的无奈和无助疯狂的蔓延,却迟迟找不到落脚处。
——
迈巴赫的门,被狠狠关上,舒执聿撕扯着领带,咬紧下颚,粗粝的指腹攀上方向盘,清晰的筋脉顺延着手腕,隐入肌肉分明的小臂。
他头抵在座位上,侧目看着二楼亮起灯的室内,抄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出来喝酒。”
把他脑袋开瓢
蓼城最为混乱的酒吧。
偌大的茶几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液体,舒执聿筋骨清晰的手指端着高脚杯。
一杯又一杯的往肚子里咽,透着些许颜色的液体在他唇角落下,划过凸起的喉结。
“喝这么多?”林靳严看的傻了眼,“发生什么事情了?”
舒执聿不语。
林靳严便又看向一旁的朱温苓,“你们吵架了?”
“没有。”朱温苓摇头,手里摇晃着一杯果汁,“我都好几天没看他了,今天忙着吃瓜,突然被他喊出来的。”
“吃瓜?”林靳严懵了几秒,“吃了一天,不闹肚子啊?”
朱温苓嗤笑,“你家没有收到什么照片吗?”
她这么一说,林靳严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你说的是舍予门口被泼油漆的事儿?”
照片是林靳严的母亲看到的,吴妡乐也看到了,当时两人还聊了几句,林靳严神经大条,看到也没有放在心上。
“不就是闹事儿的吗,这有什么瓜可吃的?”
“你没看到那些油漆写了字,说……霍青栀外面有男人吗?”朱温苓说这话时,扫了眼舒执聿。
舒执聿眼尾泛红,眸色渐渐迷离,已经有了醉意。
林靳严嗤笑,毫不犹豫的说,“不可能的,青栀那么爱明阳,绝对不可能有男人。说实话,以前我还以为她是想把刘谦程当成明阳的替身,但是后来我就发现不是,根据可靠的小道消息,上次苏伯母在青栀那儿拿走了一箱明阳的遗物,青栀为了这事儿求了苏伯母好多次了,还有她在明阳的墓地晕倒,明阳走了这么久她还默默守着苏家,这都是她爱明阳的表现。”
他生怕朱温苓误会霍青栀的清白,解释的时候又信誓旦旦又凝重,“说真的,青栀就算真的跟别人发生点儿什么,我估计她就是太想明阳了,虽然我也不是赞同这种做法,但是我绝对理解她,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明阳!”
‘哗啦’
一阵刺耳,话音刚落地的林靳严被吓了一跳,扭头就看到满桌的酒杯被撞到,七零八落。
罪魁祸首是舒执聿,他已经靠在沙发背上,眉宇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