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良提刀冲向蔺淮言。蔺淮言狭眸,左手刀?看来流云山庄这一趟没有白来,要找的人全部都找到了。“小心!”顾云和和常胜在身侧异口同声。蔺淮言在二人语落之际,提起手边的座凳挡住冯良一刀。争斗一触即发。“保护少主!”冯良大吼一声。门外士兵蜂拥而至进入大堂内,在蔺淮言和时晏之间形成一道人墙。张老回头,身后冯良招招致命,蔺淮言因顾及常胜和顾云和出手受限,他眸中一紧,小声对身旁的时晏道:“不可啊,朝廷既然已经查到我们这,只要我招认,事情就能在我这告一段落,当下你双眸有疾,切不可在大周境内横生祸端啊。”时晏不语,目光被舟行图上石舟的走势吸引,心中起了波澜。忽而问道:“张老,你说这世上是奇迹多一些,还是巧合多一些?”张老一愣,不明白时晏话语里的深意,”这”时晏自言自语道:“罢了,让我来会一会你。”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破过他的奇门阵法了,当夜在峰顶,冯良有句话说的没错,势均力敌的对手才会显得这个世界没有那么无趣。时晏靠近石壁,眼前的石壁在他瞳孔中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模糊,时晏索性闭上眼睛,石壁上的机关完整地出现在他识海中,竹节般的手指按照记忆中的布局,找到机关。他轻轻拨动第二只行进的石舟,随后只听一阵来自山体深处的轰鸣不好!蔺淮言狭眸,关心则乱,怎么忘了沈初得沈容陌真传,会奇门要术,机关变动必定是她在破局!而时晏此刻才是在阻止她!“小心后面”顾云和提醒道。冯良扫过顾云和,身后士卒得令,蜂拥而上分别围攻蔺淮言捉住顾云和。“啊!”顾云和惊叫一声。蔺淮言推出侧边的方桌,将顾云和护在身后,随后长臂锁喉夺下一士卒手中的长剑,他冷眼扫向时晏,一队人马纷纷挡在他身前,蔺淮言提剑而起,冯良看出他的目的,让四人拖住他,自己转而攻向顾云和。“少卿救我!”蔺淮言脚步一顿,冯良转手挥刀袭来,四周士卒一拥而上,加之地方狭小,他不得不长剑挥舞出一条血路,带上顾云和破门而出,眼睁睁地看着时晏再拨动一环。山体内再次传来嗡鸣声。陈孺瘫坐在壁龛旁的地上,手中握着一只箭矢。方才第一声声响时,他刚好触动第六块壁龛,起初还能像第一块壁龛一样推动,但随着响声,第六块壁龛就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无法轻易推动,好在沈初在外面提醒他,有暗器,让他换药镰推动,自己则躲在一侧。果然,随着药镰将壁龛推进去几分,忽而射出几支箭矢,好在他习过武身手矫健,躲过暗器。待暗器放出后,壁龛又恢复如初,他这才拿下第六块壁龛。这一刻,他明白沈初为什么会让他走第二步了,如果换成吴恙,很可能会死在这里,无法顺利拿下壁龛。原来她每一步都有深意。另一边,沈初看着第三条通道中陡然多出来的路,摸了摸下巴,果然不出她所料,有人会在外面阻止她破阵。现在吴恙和陈孺都完成了他们那一步,终于轮到自己了。她满眼清幽,走进那条通道中。已经有十五年没人陪她玩这种游戏了。爹爹,你在天上看清楚哦,沈时筱长大了,即便对方不是你不会让步于我,我也能破了这阵法安安稳稳地走出去!山庄外。钱玔掀开车帘,看见徐知行神色凝重地观察四周,他随之看去,除了车辙声,就只剩虫鸣,他放下车帘回身坐好,“少将军,我们这一路是不是走得太顺利了?”魏译坐在他对面,笑道:“少卿这是哪里话,丰州治安向来较好,赶夜路根本不用担心遇见山匪。”钱玔瞪了他一眼,“不担心?那十七人是怎么被流寇杀死的?”魏译笑容一僵,只听陆十洲发话道:“既然魏知州认为丰州很安全,那你就证明给本将军看。”语落,提起魏译的领子,在一声声“少将军,您这是干什么”中,打开车门,他环顾四周,在转弯处将魏译丢下马车。“砰”的一声,伴随着魏译的惨叫,四周树影下显现出几人,扶起魏译。魏译疼得直哆嗦,看见他们头戴包巾,身穿短褐,是少主的人,他狠厉地盯着转角处,对几人道:“快去告诉少主,我已经效仿上次,让人在陆十洲的兵队行进的路上铺满了木通草,他们此刻腹泻已原地修整,最早明天下午才能入城,今夜陆十洲只带了几人来此,其中还有大理寺少卿,他乃凌王世子,让少主莫失良机,一定要拿下这两人。”陆十洲和少卿已经怀疑他了,不能放他们二人活着离开丰州。“我带你回山庄。”家丁道。魏译摆手,“你们快去通知少主就行,我自行回衙门。”今晚这里可能有一场恶战,他得回衙门为自己再铺一条路。家丁道:“少主命我等一定要保护好你。”魏译眼中闪过一抹异样,随即消散,换了口吻道:“告诉少主,我会坚守在丰州,亲自为他开城门,迎新王入城。”家丁顿了片刻,道:“好,知州保重。”家丁扶他靠在树干上,坐稳,魏译拉住他的衣袖道:“对了,我还让人送信物给丰康药肆,请少主抓紧时机。”“好。”几人隐入黑暗中消失,魏译扶着树站起来,忍着痛意慌忙下山。此山是丰州最大的山脉,山路蜿蜒,上下弯道互相遮蔽视线。待看不见魏译的身影后,家丁再次从树影后走出,向上而行,月色下,短褐内是一身黑色劲服,而在身后的树林中倒着几位只穿中衣的尸体。转过急弯后,一辆马车和一匹马停在路边。“他当真如此说?”陆十洲握紧马鞭,看向山峰处。新主姬晏宸:()在大理寺验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