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镯子应声而裂,化为点点银光,在空气中消散,仅有的一点碎屑落在他黑色的衣角旁,但很快也无影无踪了。
黑暗神愕然的看向她,一时说不出任何话。
她令他短暂的成为了一样的血肉之躯,但很快又亲手的把他重新送回神座上,甚至带着迫不及待。
她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让神走下神座,是一件骄傲得简直能发疯的事情。
神为她一个小小人类甘愿被束缚,而她完全不觉得那是绝无仅有、难以想象的事。
在做完这件事后,她扭过头,向拔出了红色长枪,正在发呆的迪维努斯走去。
“阿肯斯泰达大人,你的手有受伤吗?”
他听见她的声音里满是关切。
他该庆幸她只是以姓称呼白银骑士吗?可这又能比直呼他的名字好到哪里去,她甚至没有问他被束缚时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这么一场小比试,白银骑士能受些什么伤!他是人的躯体和他打,又不会一剑就把他的手震断了。
黑暗神沉默看向那抹淡金色,忽然意识到自己品尝着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情绪。
妒忌。
他居然在片刻间生出一种想取代他的手下败将的念头。
这在以前绝不可能。
他常战常胜,黑暗神只追逐胜利。
这微弱的妒忌如同毒蛇,咬在他的脏器上,黑暗神这次没有了往常的那种隐秘的不快,反而坦然起来。
他并不排斥这新奇的体验,但他感觉自己对眼前这个少女的渴望变得愈发的强烈。
他想要她。
这个念头在妒忌之火上,被烤得不断膨胀,蔓延到整个胸腔。
风吹云动,阳光被阴影遮盖。
阿洛菲在怀里牢牢抱着迪维努斯的剑,之前还对自己的佩剑无比珍重的白银骑士,此刻却握着红色的长枪,目光落在枪尖上,不知道发起着愣在想什么。
“你的手有受伤吗?”阿洛菲关切的问。
刚才的比试不能说不激烈,简直是让她感觉惊心动魄的地步。
赫墨尼最后一击袭向迪维努斯时,她几乎笃定白银骑士整个人要被巨剑拍飞,没想到他硬生生把动作调整过来,用枪身去挡了,尽管最后并没有成功,那种反应速度已经是无几人能及。
只是这样强行格挡一记重击,会不会对迪维努斯的手造成伤害,阿洛菲实在是吃不准。
她曾经在数年前见过西里斯和兰德利二人在寻常切磋里都上了头,光明神殿正副两位队长一个手臂挂了彩,另一个脸上多了片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