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刻他才终于听清楚。
生了锈的大脑开始缓慢的运转。
贺九朝的声音那样悲痛，苏则礼本能的挠了挠他的胸口，“我在……”
是你爱我
他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完全是气音。
如果不是靠的近，贺九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种场景，他已经想了很多遍了。
或许这次也是他的幻觉，只是为何这样真实。
他紧闭着眼，伸手抚上对方的脸颊，想要再往上探去，却没有那么多的勇气。
贺九朝屏住呼吸，那一刻他好像听到了怀中人的轻笑声。
他再也不可抑制的睁开了眼，心脏狂跳不止，他怕又是一场空欢喜，可苏则礼的那声轻笑，他不会听错。
两人在黑夜中四目相对。
窗外的月光洒进屋内，借着微弱的月色，贺九朝看清了那双含笑的眼。
贺九朝看他嗫嚅了两下，似乎是想要说话。
“先不说话，我先开灯。”
贺九朝的话听不出什么起伏，和平常差不多。
苏则礼点头。
他唇角带着笑，贺九朝开灯后总算看清了苏则礼。
他真的醒过来了。
贺九朝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将苏则礼扶起来。
苏则礼刚醒来，身上没什么力气，喝过水后才勉强能开口说话。
嗓音都有些沙哑。
一觉醒来，贺九朝变化好大。
苏则礼伸手想要去抚摸恋人的脸庞，可手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贺九朝紧绷着给医生打了电话过来。
一直到医生过来给他检查完，苏则礼都觉得摸不着头脑。
他看到别墅里有专门医疗器械给他做检查，贺九朝控制他的时候，动作熟练，看上去就像是做了成百上千次一样。
男人动作小心翼翼的，从他醒来到现在一直都紧绷着的。
检查好，贺九朝跟医生出去，房间里只剩了苏则礼一人，他看着这个冰冷的房间，别墅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房间。
他觉得，自己这一觉真的睡了很久。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年的前夕。
看现在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那时，他或许睡了三四个月都有可能。
他想着这些时，隐隐的好像听到了贺九朝跟医生的争吵声，苏则礼想出去看看。
他是被贺九朝抱着过来的，没有穿鞋。
他光着脚，自己的身体似乎消瘦了很多。
从床上到门口短短十米，他走了很久，走一两步就要停下来歇一会，他的腿好像用不上力气，走的很慢，这身体像是别人的。
总感觉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苏则礼磨蹭着来到门边，咔哒一声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