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有打开盒子,拿筷子夹出一小块冰,祝蔚煊吃到嘴里稍微缓解了疼痛。
太医在一旁说注意事项,孙福有一一记下。
等太医告退后,孙福有:“陛下,好好地怎么还被茶水烫伤了?”
祝蔚煊舌尖抵着冰块,由着冰在嘴里转来转去,看向不远处的赵驰凛。
孙福有当然不会认为是将军烫伤陛下的,难不成因为将军不识好歹拒婚,惹恼了陛下,新仇旧恨,让陛下不惜兵行险招,又以身犯险?
哎呦,这如何能行?陛下为了惩治将军,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这般拿龙体开玩笑!
孙福有忧心忡忡,就听到陛下让他出去。
“陛下……您一定要保重龙体啊。”
祝蔚煊:“?”
孙福有已经躬身退了出去。
书房又只剩下二人,祝蔚煊也不说话,就盯着赵驰凛看,陛下是坐在椅子上的,而赵驰凛站着,本来就生的高大,祝蔚煊只能仰视着他。
陛下喜欢居高临下地看他,命令道:“跪下。”
赵驰凛也没忤逆,单膝跪在祝蔚煊面前,等他发落。
祝蔚煊这才满意,嘴里的冰块被他用舌头搅来搅去已经慢慢化开,陛下又夹了一块含在嘴边,因着冰块,话不免说的有些不清楚,威严瞬间失了一半,“将军可知罪?”
自从回来面圣,赵驰凛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这句,而他每次也只会回:“臣知罪。”
祝蔚煊哼道:“错在哪里了?”
赵驰凛应对如流:“不该在陛下喝茶之前没提醒陛下茶水滚烫,以至于陛下烫伤舌头。”
梦里男人恶劣不堪,只会巧言令色,陛下很不喜。
梦外倒是态度端正,寡言少语,可陛下既满意又不满意。
祝蔚煊吃着冰块含糊道:“看来将军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赵驰凛:“……”
祝蔚煊:“什么时候想出自己错在哪里,什么时候再起来。”
赵驰凛闻言没再说话,腰背挺直,叫人生出一种即便是跪着也并未低人一等的感觉。
祝蔚煊嘴里的冰块都吃完了,“想出来了吗?”
赵驰凛:“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祝蔚煊:“是不知还是根本没想?”
赵驰凛不说话了。
那就是根本没想了?祝蔚煊要被他气死了,这人无论是梦里还是梦外最是有办法气他。
陛下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茶壶不能砸,里面有热水,要是把人烫伤了,到时候传出去,说他残暴苛待有功之臣,有损他明君的形象,于是陛下找了一圈,最终拿起盘中的一颗葡萄砸了过去。
葡萄轻轻砸在赵驰凛的额头然后弹开,根本不解气。
赵驰凛:“……”
祝蔚煊接二连三砸了好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