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蔚煊:“觉少和不睡觉是两码事,传出去旁人还要议论朕苛待臣子。”
不等赵驰凛开口,祝蔚煊态度极是强石更,用不容拒绝的语气:“朕命将军立即回去洗漱完就寝。”
赵驰凛虽然总是试探陛下对他的容忍度,却也是有分寸的,自懂得见好就收,“是,那臣回去了。”
祝蔚煊:“嗯,回去歇着。”
眼睛都熬红了,还要强撑。
孙福有今日伺候祝蔚煊沐浴时,发觉陛下心情不错,“陛下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
祝蔚煊:“何以这么问?”
孙福有笑道:“奴才感觉到的。”
陛下刚刚过来时步子轻快,不似平日里那般端着,眼底藏了一抹浅笑,此刻肩背松弛,整个人很轻松地趴在池沿上。
无一不彰显陛下今日情绪佳。
一想到今晚过后,再也不必入那乱七八糟的梦了,陛下心情确实不错。
祝蔚煊却言:“朕能有何喜事?”
孙福有:“瞧陛下说的,如今海清河晏,百姓安居乐业,就是帝王之喜。”
祝蔚煊笑骂:“就你会说。”
孙福有给他轻搓发尾,“奴才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祝蔚煊:“倒也没说错。”
如今这太平盛世确实是每个帝王的心之所向,先帝在位时,战乱不断,祝蔚煊自从坐到这龙椅上,也极是勤勉未曾懈怠,如今得以享几年安稳,也能稍稍喘口气。
祝蔚煊不可避免想到了将军。
将军功不可没。
孙福有见陛下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微微上扬,没再多问。
回到寝殿。
陛下躺在龙床上却睡不着了。
两侧的琉璃灯盏轻晃,立在床旁守着的孙福有开口问道:“陛下?”
祝蔚煊坐了起来,孙福有听到动静将床幔挂起一侧。
“朕口渴。”
桌上温的有茶水,孙福有取来,祝蔚煊抿了一口,“孙福有,朕有些睡不着。”
孙福有接过杯子,闻言下意识道:“那臣去请将军过来。”
祝蔚煊:“?”
孙福有意识到说错话了,忙跪在地上,“陛下恕罪,奴才失言了。”
祝蔚煊:“朕瞧你最近也是越发放肆了。”
孙福有:“奴才以为陛下身体不适——”
祝蔚煊:“朕怎不知将军还会看病?朕身体不适,从前你都是急着要给朕叫太医的。”
还不是将军这几日都在这照看着,孙福有一时嘴快,不过他也最是知道他家陛下的性子。
孙福有对着自己的嘴连掌几下,“奴才胡言乱语,还请陛下责罚。”
祝蔚煊:“过后去领罚,杖责——十大板。”
孙福有之前擅作主张,如今又做不到谨言慎行,自然要罚,只不过到底是他跟前伺候多年的,身子骨也不似年轻人,陛下自是不能罚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