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驰凛闻言抬脚进了御书房,孙福有从外面阖上门。
祝蔚煊扫了他一眼,从椅子上起身,走了过去,“你不好好在府上养伤,过来做什么?”
赵驰凛:“臣过来谢恩的。”
祝蔚煊无语:“什么时候不能谢?伤还没好,跑过来谢恩。”
赵驰凛走到他跟前,看着他:“陛下知道的。”
祝蔚煊:“……朕知道什么?”
赵驰凛:“臣想陛下。”
祝蔚煊被他瞧的面热,“昨晚不是刚见的?”
赵驰凛:“陛下日理万机,又不能日日去看臣,臣养伤这段时间便见不到陛下了。”
祝蔚煊听他这么说,面上依旧是冷着脸,“去榻上,朕看看伤口有没有渗血。”
赵驰凛听话地走到里间,坐到榻上。
祝蔚煊居高临下立在他跟前,俯身轻扯开他的衣前襟,拨开他的里衣,看到包扎处被血染红,脸冷的如料峭的寒冬。
“将军这胳膊,朕看也别要了,废了最好。”
知道他是说气话,赵驰凛:“臣知错了。”
祝蔚煊瞪着他。
赵驰凛示弱道:“陛下别怪罪臣了,臣伤口有些疼。”
祝蔚煊:“将军还知道疼?朕还以为将军铁打的身子呢。”
赵驰凛:“臣以为没事的。”
祝蔚煊看他就烦,懒得听他说,转身去叫孙福有去宣太医。
刘太医听到将军伤口渗血,只觉得不可思议,将军好好的不在府上养伤,进宫做什么?
刘太医背着药箱进来时,先看陛下,见陛下脸冷着,推测出陛下心情不佳。
再看将军,从将军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陛下。”
“将军伤口渗血了。”
刘太医:“微臣给将军再重新包扎一下。”
赵驰凛坐在榻上,单手吃力地解着腰带,祝蔚煊在一旁冷眼旁观。
孙福有哪里不知道陛下,主动给将军搭了把手,把他上身衣裳给脱了,刘太医剪开布条,伤口露出来。
孙福有才发现将军伤的挺重,下意识看向陛下。
祝蔚煊的目光落在那伤口上,“将军这伤怎么一直渗血?”
刘太医一边给赵驰凛上药包扎,一边回道:“将军这伤口深,要好好静养,将军赶路回来,途中奔波,自然不利于恢复,不过将军身体强壮,之后好好静养,每日换药,不会有大碍。”
这话在刘太医从将军府回来时,陛下召他过来已经问过一次了。
祝蔚煊:“听到了?”
这话是同赵驰凛说的。
赵驰凛:“臣听到了。”
刘太医也是经历大风大浪的,对于陛下和将军之间那明显超越了君臣的关系,很是镇定,给将军包扎完后,交代了要注意的,神色如常地背着药箱离开。
孙福有和他一起出了御书房。
祝蔚煊到底没立即撵他走,只不过表情和语气依旧冷淡:“等用过膳,就回去好好养伤,不准再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