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嬷嬷见状,适时地递上合卺杯。
十一和薑月窈各握一半合卺杯,双手交缠。
肌肤片刻的相触,已足以让两个人心尖俱是一颤。
在喜婆的贺喜声裡,他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便得一声——
“合卺交杯,永结为好。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礼成!”
礼成之后,薑月窈和十一各自换下繁複的喜服,沐浴更衣。
薑月窈泡在浴桶裡,舌尖仿佛还能尝到合卺酒的甜腻。
她总觉得方才那杯合卺酒,一定不像章嬷嬷所说,隻是一杯淡淡的果酒。要不然,她怎麽觉得自己好像要醉在腾升的水雾裡?
就连手臂上,好像都还能感受到十一肌肤的温度。
薑月窈抬起手臂,遮挡自己通红的脸。
“姑娘?”章嬷嬷伺候她沐浴,忍不住轻声唤道。
姑娘在浴房裡也待得太久瞭,再泡下去,她都怕郎君要等成望妻石乐。
虽然他们今夜不能同房,但同床共枕的仪式总是要有的。反正有她在外头盯著,要是有什麽动静,她随时都能打断。
“我这就出来。”薑月窈深吸一口气,这才忍著羞赧,从浴桶匆匆走出来。
拭净满身的水珠,裹好亵衣,薑月窈低头查看自己的衣襟。
亵衣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儿肌肤不露。
薑月窈松瞭一口气。
十一也不是第一次留在她的闺中瞭。
如果不圆房的话,今夜和其他十一偷偷溜进她闺房的日子,应该没有什麽区别吧?
薑月窈心下稍定,待章嬷嬷替她绞干头发,她隻身缓缓地推开浴房的门。
然后,一股热气就直冲她的天灵盖——
十一正要挪动她藏著避火图的枕头!
薑月窈这下哪裡还顾得上什麽羞赧不羞赧,她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急切地扑过去:“十一!”
十一压根没想到薑月窈会扑过来,他仍在怔愣间,身体却本能地回身接住她,将她抱满怀:“怎麽瞭?”
“不、不许掀开枕头!”薑月窈轻喘著,上气不接下气,但她犹记得将手按在枕头上,满脸通红地“命令”道。
“可是,我已经掀开瞭。”十一茫然地回道。
没人说成亲的规矩裡,还有不能动枕头这一条啊?
他可不像薑月窈,需要沐浴那麽久。他直接洗的冷水澡,洗完之后,就盘腿坐在喜床上等她。
那,他当然要挪挪两个枕头,好让它们密不可分地搭在一块儿。
“诶?”薑月窈一时呆住瞭:“你、你已经掀开瞭?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