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人说不准已经盯梢府上很久瞭,嬷嬷一吼,小的追出来,他一点儿都没犹豫,一溜烟往东北方向跑瞭。”七斤一脸悔愧。
富管事辗转捻著贼子留下的迷魂香,明白这迷魂香一看就是经验老到的熟手才做得出来。
他心裡一咯噔。
“好在姑娘没什麽事,就是吸入瞭丁点迷烟,受瞭惊吓。”七斤关切地劝道:“不过,富管事,您赶紧派人去东北方向的院子搜一搜,千万别冲撞瞭在那儿住的贵人哪。”
七斤不知道谁住在东北院,富管事却心知肚明。
孙大少爷!
富管事忙不叠地应下来,赶紧派人去。
这一通闹下来,却什麽都没查到。反倒把孙大少爷查恼瞭,深更半夜地在院子裡大发脾气。
当消息传到薑月窈耳中时,她正躺在床上,章嬷嬷哄著给她喂粥。
吴姨娘又来探望她。
薑月窈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虚弱地道:“多谢吴姨娘,我没什麽大碍,也请舅舅、舅母放心。等周傢品香会的时候……咳咳,我还是能打起精神去的。”
看她小脸煞白,没什麽血色,著实可怜。吴姨娘好生安慰瞭薑月窈一番,转头把薑月窈的状态和言辞,一并添油加醋地转述给孙大老爷听。
“老爷,表姑娘瞧著实在太可怜,这样恹恹,还记著提携傢中姑娘。隻是,表姑娘这样弱不禁风,万一……”吴姨娘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孙大老爷脸色阴晴不定,忽而拍桌,怒道:“孽子!”
当日,孙大老爷在芳菲苑周围加派傢丁护卫。
吴姨娘特意带著一盒燕窝来探望薑月窈。
“天可怜见的。”吴姨娘痛心疾首地道:“贼人忒歹毒。老爷特意让富管事去查,结果发现,贼人用的迷魂香,竟然是用曼陀罗制成的。这曼陀罗,定是什麽极不好的香材,老爷一听,就大为光火。”
在孙大老爷拍桌怒斥“孽子”之后,富管事的禀报让孙大老爷的怒火更上一层楼。吴姨娘对香材一知半解,隻觉得孙大老爷震怒得有些古怪,今日就是特意来套话的。
“曼陀罗本没什麽不好,虽然调香用得少,但是医馆裡常用。”薑月窈如吴姨娘所愿,轻叹一声,道:“舅舅是药商,恐怕见不得救命的药材被糟蹋吧。”
“哎哟,哎哟,还是表姑娘见多识广。”吴姨娘眸光微闪,立刻想明白其中关窍。
——孙大老爷恐怕已经认定,这贼子的幕后主使,定是孙大少爷!
这可是个大好机会。
想明白这一节,吴姨娘再坐不住,寒暄两句,便即刻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