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去还债,想要一点一点的去搬开壁垒,明明上学的时候学到愚公移山觉得可笑,可是真的落到自己身上了,却又不觉得可笑了。
银杏从猫窝里爬出来,一路上打翻了猫碗,围着叶瑜一个劲的叫唤着。
叶瑜摸了摸银杏的脑袋,“我们又没有家了。”
银杏也不知道叶瑜说什么,只知道叶瑜哭得稀里哗啦的,便一直围着他转圈。
叶瑜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这时候麻木的身体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的全是疼痛。
他扶着沙发几乎是站都站不稳。
他握住桌上许斯年的杯子,杯子里的茶还没有完全凉透,而他们之间却凉的彻彻底底。突然的让他措手不及。
他跑到阳台上看着那些快要凋败的蔷薇花,那些甜蜜和美好就像是花期一样的短暂。短的盛放的时候还来不及留下一张照片,就走到了尽头。
他扶着栏杆,看着楼下渐渐消失的许斯年的背影
直到背影消失的很远之后,他依然还是看着楼下,他多希望那个人能重新出现在视线里。
他趴在冰凉的栏杆上小声的啜泣着,最后嗓音越来越嘶哑,他到底在期盼什么?明明是他先背弃了许斯年,明明是他先离开的。
他不住的哽咽着,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最后哭的累了,也不知道是怎么靠在栏杆边睡着的。
那是一个美梦,梦里的许斯年抱着他回到床上,给他上药,又告诫他下次不要犯错了。然后抱着他睡觉,拍着他的背,耐心的哄他。
他贪恋着他的味道,贪恋着他的体温……
那场美梦是在清晨散去的雾气里一起散去的,而叶瑜睁开又红又肿的那双眼睛,桌上的那杯茶终于凉的透透了
叶瑜就坐在阳台上,也不动,也不说话,又待到了下午。
还是言暄带着言诺诺出来散步,言诺诺发现阳台上的叶瑜。言诺诺指了指阳台,“爸爸,叶子哥哥坐在阳台上。”
他们去敲门,那一声敲门声就像是黑夜里的一束光,叶瑜慌慌张张的去开门,而打开门之后,剩下的全是失望。
许斯年是有钥匙的,怎么会敲门呢?
许斯年不会回来了。
言诺诺看着形容狼狈的叶瑜,奶声奶气的问,“叶子哥哥你怎么了?”
“叶子哥哥,我们去玩拼图好吗?齐景页给我买了好大一个拼图,我拼不出来。”
叶瑜只是勉强打起精神,“你们坐吧!”
他端走许斯年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给言暄倒了一杯茶,给言诺诺拿了一瓶饮料。
言暄连忙道,“你不用管我们,你怎么了?哭成这个样子。”
叶瑜小时候就是有什么都往自己肚子里咽的一个人,再有什么伤心难过事他都是只告诉许斯年一个人,他不会和别人讲和许斯年之间的事情。
言暄见他不想说,也就不问了。
见着叶瑜还没吃饭,去冰箱里看了看有什么食物,简单的炒了一个黄瓜炒鸡蛋和土豆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