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瑜便转身出去了。
许斯年看着洗手池里的血,他的双手撑在台面上,他缓缓的抬去头看着镜子里形容憔悴的自己。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长期的精神层面上的压力和紧迫似乎让他变得精神敏感,只是叶瑜未能按时回家,便挑动了他的神经。
他冲掉洗手台上的血迹,擦了擦脸,然后便出去了。
走廊里漆黑一片,叶瑜已经躲回了房间。许斯年看着漆黑的家也没有开灯,或许他的世界一直都是漆黑的,没有光亮。
他去书房拿上文件,便离开了。
这趟回来,本来想看他一眼,结果最后只落得让彼此难堪。
叶瑜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心里却满是复杂,他原本以为许斯年会到房间来看他一眼,结果,他连那一眼都不值得他看。
叶瑜自己躲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团,最终哽咽起来。
他依稀还记得小时候,他跟着许斯年去他家,有次许斯年忘记带钥匙,就从空调架翻到家里去,他们家的阳台就种着这样一片蔷薇花。
然而那些花开得那样的密,许斯年翻进去的时候被花刺划伤手,他就会贴心的去找创口贴贴,抱着他的手,软声软语的道,“我给哥哥吹吹,哥哥就不疼了。”
许斯年是笑的那样的明朗,透光阳台的温暖阳光洒在少年的脸上,他依稀还记得那身干净的白色校服。
叶瑜只觉得眼角冰凉,最后也不知道何时入梦。
时间就这样过去,他们的生活好像成了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集。可是冥冥之中又有许多交集。
比如小区的水电费和物业管理费从来没有来找叶瑜收过,叶瑜知道都是许斯年直接汇款了过去。
齐泽也出国了,临走前还特意又问了一次叶瑜肯不肯和他一起走,叶瑜婉拒了。
齐颢过来给言诺诺送零食的时候,多半也会给他带一包过来。叶瑜道了谢,可是看着袋子里的零食便知道是许斯年买的,因为都是他平时喜欢吃的,齐颢怎么可能知道呢?
许斯年到底是对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愧疚的吧?
叶瑜把许斯年床上的小黄鸭四件套清洗了晒在阳台上,曾经他们在这张床单上的种种似乎都还在眼前,他仿佛依旧能感觉到他的余温。
可是看着外边清晨的雾气与寒霜,这样的一点余温,如何支撑着他度过这个冬天?
他扬起头,无数次的渴望着那个人会出现在楼下。
可是,并没有。
他抱着银杏,给它倒了一点猫粮,摸了摸它的脑袋,仿佛是在安慰自己道,“我还有你。”
叶瑜并没有对学习懈怠,他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将来才能让最好的自己走到许斯年的面前。
房间里的手机一个劲的响,全是赵楠楠的消息,“我老公不在家,帮我点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