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句实话。
叶瑜心里烦闷,又喝了几口酒。高虞能让他进那个party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所以他还是十分感谢高虞。
高虞和王公子认识好几年了,提醒他,“人王局是个清廉人,行贿这些肯定是不成的,而且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眼睛都盯着拿错呢!你别做蠢事,把自己也弄进去了。”
叶瑜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
高虞劝了句,“听老哥一句,别酗酒了!好好一学生非弄得醉生梦死的。”他伸手指了指酒吧大门口,“你知道吧!你半年前第一次进酒吧,我一眼就注意到你了,我就想就哪家还没断奶的小孩跑来找刺|激。说真的,你长得确实显小,就跟没成年似的。”
“后来吧?我还真见到你‘家长’了。他也不进来,只是远远的看着你。眼里全是那种想管又管不着的感觉。”
高虞回忆起自己的事,“我妈死的早,我爸以前特惯我。小时候特皮,不想上学,就出去组乐队玩。我爸每次在家等我回来吃饭,就是那样的眼神。”
“哎我爸都去了那么多年了,没想到我居然能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那样的眼神。”高虞感慨了一句,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其实我有时候给你拿个果盘,或者和你说说话,都是他让我照应一下你,他怕你在鱼龙混杂的地方吃亏,所以给了我一些钱。”
叶瑜愣了一会没有说话。
高虞又道,“你聪明、果敢。我知道其实你根本不会吃亏,只是那个人习惯性的把你当孩子。在他面前,你也愿意做个孩子。耍脾气、闹别扭、生气、委屈、撒娇,都是孩子的权力”
不得不说高虞这个人在鱼龙混杂的地方里,活得特别通透,到社会早的人,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见过了。
高虞随手拨弄了几下吉他弦,“你看到我这根吉他弦不一样没?”
叶瑜不懂这些。
高虞也不卖弄,只道,“这根弦是那位王少爷专程去法国去给我买回来的一根弦。他高兴的时候能为我跑遍整个法国,就为了找这个老师傅给我订一根弦”他顿了顿,“不高兴的时候,也能把我的吉他砸烂了。”
“他就是有这样的权力,含着金汤匙出生,高兴不高兴都能把脾气撒在别人身上。我从很早十分清醒,他玩我,我也只能和他玩玩,我们总会结束的。”
大概是叶瑜今天和他说了许斯年的事情,所以高虞也和他说说自己感情的那些事。
知道了彼此的秘密,才算是交心的朋友。高虞是真拿他当朋友来着。
高虞把之前许斯年给的钱还给叶瑜,“你哥给的钱。”
叶瑜把钱给他推了回去,自顾自的问了句,“他们是不是都觉得有钱就能解决一切?”
高虞很显然也有些喝嗨了,“或许他们觉得对一个人好的方式就是给钱。”
高虞只想起自家那个少爷拍了拍他的脸,“虞美人,给钱你还不知足?你还想要老子的真心?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也是,他一个酒吧的吉他手,哪里配的上王局的公子。
想到这儿,高虞心里头不是个滋味。他是看惯了薄情寡义,可并不意味着他的一颗心就此死了。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薄情寡义的,他不知道叶瑜经受了多少,但是他看得到叶瑜不顾一切去救他哥哥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