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用烟草来麻痹自己所有的“罪行”,可是这所有的“罪行”,哪怕不是他的本意,也都是他曾经对叶瑜犯下的。
那个孩子就在他们一起看过烟花、写过对联的别墅的院子里,一步步的走来走去。外头是锁着的铁门,里面是紧闭着的别墅大门。
外头是那只朝夕相处的小猫,里头是他依赖且深爱着的哥哥。
他既到不了外头,也到不了里头。只有他一个人在风雪里,在风雪交加里苦苦的哀求着他开门
许斯年一直在雪天里徘徊,引起了保安的注意,“这位先生,天太冷了,当心冻伤了。”
医院里什么样绝望的患者没有?保安在这里待得久了,见过各种各样绝望的人。
于是保安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许斯年冷静而沉着的道了一声谢谢,而他依然没有离开这风雪里。
直到他衣服上白茫茫的雪花结成了薄冰,头发被冻成了一根一根,连嘴唇都变成乌色的时候,他依然没有离开这风雪里。
他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这黑夜这样的漫长
许斯年并没有自暴自弃,他只是在尝他受过的苦,他只是想试试感同身受的滋味……冰冷的雪夜如锋利的刀刨开他的心,而他又该如何敲开叶瑜心里那扇被关闭的门。
后来雪停了,但是他还是在雪地里待了一个晚上。
望着深深浅浅雪地里的脚印,来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有每个人的不易。
他约了一个心
理医生,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知道自己是那个系铃人,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叶瑜走出黑暗和恐惧,安心的接受治疗。
心理
许斯年去见了心理医生,在他疏通叶瑜的心里问题之前,他迫切的想先疏通自己的问题。
许斯年坐在沙发上,脸上流露的是一夜未眠的疲惫和揪心。
心理医生递给他一杯热牛奶,“患者在知道自己患病,一般会有以下这几种情况。”
他递了一张纸给许斯年,“您看一下,不一定全部都有,但是或多或少会有其中的反应。”
许斯年的目光落在那张纸上,首先是焦虑震惊、否认怀疑,甚至存在潜在的暴力倾向。
他跳过了其中许多叶瑜不曾有的症状,落在了关键点上,“卑微和孤独感,退缩和抑郁,还有恐惧……”
心理医生在之前的一番沟通里已经得知对方是许斯年的爱人、弟弟,并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心理医生解释道,“您说了,他感到恐惧是与他曾经有关的经历,是他的母亲也是得病去世的,所以他不相信医生,也不相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