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成越看傻眼,低声问阿昌:“这事都过去两个月了,我记得月前过来,他还好好的,怎么又成这样了?”
阿昌:“是已经治好,将军白日与常人无异,兵会练,事也照常做。只有晚上才这样,尤其是喝了酒后”
“那女人尸骨还没下葬吗?”
“将军舍不得,不让下葬,还在隔壁棺椁停灵着。”
宗成越蹙了蹙眉,走近:“行止,我有一事要与你说,是关乎皇城的禁卫军”
无人应答。
宗成越拧眉喝斥:“行止,你该清醒点,现在像什么样!你这模样莫说我,就是你在天的爹娘见了都要寒心!”
卫遥被这一喝突然回过神。可不过片刻,他又怔怔望着怀里的衣服。“姑父,你来得正好,你帮我劝劝她。她说她恨我,死都不要嫁给我”
不过破衣服而已,成日抱着像什么样?
宗成越看着就来气,一把夺过。他却发疯似的扑来,与他扭打在一块。
即便宗成越曾经习武,也随大军出征过。但如今岁数大了,没过多久便气喘吁吁。况且他这侄子还真跟疯狗护食似的,抢了东西便牢牢抱在怀里。
宗成越是下了实劲,卫遥生受几拳,嘴角红肿淤青,疼得让他不由嘶声。他跪坐地上,颤抖的手指不停抚摸那衣裳,“皎皎,不疼不疼,我不会让任何人打你的”
“真是造孽!”
宗成越被他气得不轻,狼狈从地上爬起,整理衣袍。“罢了,看他晚上这神志不清的模样,也说不了什么!明早我再来找他!你把地上酒罐都收拾了,免得这混账扎到手。”
宗成越与阿昌叮嘱完,怒得甩袖离去。
夜晚温画缇做了个梦。
她竟然梦见了卫遥。
梦里卫遥把一件衣裳当做她,不停抱着。她就站在卫遥跟前,指着他哈哈大笑:“卫狗,几年不见,你怎么开始指鹿为马了?”
卫遥似乎不认识她,冷盯着:“你是何人?关你什么事?”
温画缇啧啧叹,看来他果然神志不清了。她正想点出自己大名,可转念一想,邪念上头。她高傲俯视地上的卫遥:“你没觉得我很眼熟吗?老娘当然是你祖宗啊。”
没想到这厮愣了会儿,还真信了,连连朝她磕头。
他每一下都很用力,又深又重。直到抬头,额心已经磕出血洞。
血蜿蜒流下他眉心,他抱那衣裳,乞求看着她:“祖宗,我求你,我求你救救她!你把她还给我,我不能没有她,我求你,我真的求你”
他不停地说我求你,我求你,目光呆怔又痴狂。
温画缇当这祖宗当上头了,竟还装起来。她拿腔作调地轻咳一声,说道:“我可不能还给你,谁叫你以前老欺负她?现在她在我玉座下当个逍遥小仙,每天都很快活,早想不起来你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