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尤如絮没有想到,原来卫遥会对她有好感,也仅仅是因为她看起来“善良”,善良地帮了他的皎皎。而他做事的起始,虽然他自己不曾察觉,却都是因为他的小青梅。
原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从尤府门前,不欢而散的离开,直到走上长街,卫遥碰见阿昌。
阿昌是特意来找他的,跑得气喘吁吁,极兴奋道:“将军!将军!宗大人搜罗来好多小娘子,按画像搜罗的,奶奶的,一个比一个像温娘子,像的还以为是温娘子投胎转世呢,您快来看看啊!”
疑点
长得像?能有多像?能长得一模一样么?卫遥只觉得倦怠,“你替我谢过姑父好意,我不去了,祖母还在等我回家。”
“将军,这事老太君是知道的。打从颍郡回来,将军就常魂不守舍。老太君也为此担忧,叫宗大人好好去找了。您近日不是为梦魇的事而忧心吗?老太君说,人既已死,若是有法子能解将军哀愁,不妨就试试。人死不能复生,要是有新人代替,没准就能忘记呢?”
卫遥虽没去想过,可阿昌一提,他却觉得有理。他已经沉湎这段哀伤的情绪太久,久到他无法自拔。
尤其是想到两人的过往,从前在学堂,后来他从军,再至经年归来,每一步他都在错过,也犯下太多愧对她的事。
在这种强烈的懊悔下,他甚至也有平不了的恨。为什么,她就一定要离开,不惜挥刀死去?他总觉得这条命应该赔给她,起码不能放她一个人逍遥。
不。卫遥用力掐住手,及时掐断这可怕的念头——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一定会出事。
他得尽快转移注意,努力地走出去。
卫遥跟着阿昌来到酒楼,宗成越正在客房等他。
除了宗成越,卫遥还看见一人。那人小厮模样,一坐下来便为他添酒。
浓醇的葡萄美酒扑鼻而来,卫遥按住他的手,皱眉问:“太孙怎么在这?”
那人摊手笑:“今夜乞巧,我当然是要回家过,表兄还忍心我流浪在外?”
卫遥看了眼还在喝酒的宗成越,又看看何珺,无语。“我姑父没跟你说吗,皇帝为了抓你,私下派出半个皇城的宿卫,连程珞都出手了。我不是叫你藏山里么?怎么又出来了?”
何珺叹了口气,“山里有什么意思,你和小娘子都不在。自从你俩走了,那竹院都没人吵架,就剩下养鸡声。况且表兄,他们都是出京抓人的,哪会想到我躲京里?”
“对了表兄,小娘子呢?”
提到这儿,宗成越忽然被酒水呛到,轻咳一声。
何珺显然困惑,只见他那亲亲表兄低下眼眸,望着酒樽默不作声。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珺刚从山里出来,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他穿着小厮衣裳,还蹲在一边看热闹呢,宗成越忙过来扶人:“郡王殿下,这事咱们先不提了。”
宗成越凑近耳边,小声地说,“那女人死了,他正难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