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陶槿鸣放下奶茶就跑,方寓宁也跟着奔过去。
病房内,衣服被子零落一片,地上还有玻璃碎碴子,36床的病人双瞳开大浑身战栗,指着所有人破口大骂,见陶槿鸣他们进来,张牙舞爪就要上来攻击。
陶槿鸣急道:“诶诶愣着干嘛,家属快摁住他呀!”
现场一片混乱,尖叫声劝阻声不绝于耳,隔壁床的患者抱怨道:“不能把他转去专门的病房吗?这一屋子病人都需要静养,难道就将就他一个人啊?”
陶槿鸣一边上束缚带一边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大家相互体谅一下,医院环境嘛就这样!”
忙完回到办公室,陶槿鸣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一天到晚受的都是什么鸟气!”
方寓宁也心有余悸,她第一次见到人毒瘾发作的现场情况,同时她也深深地意识到毒品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它能让一个人完全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甘愿沦为欲望的奴隶,面目可憎丑态毕现。
陶槿鸣刚坐下两分钟,又想起:“对了对了,我得跟值班医生说一声,让她注意一下36床。”
今晚也该方寓宁值班,和她搭班的是隔壁组一个师姐。
师姐刚吃完晚饭不久就被叫走了,方寓宁拿了书坐在办公室里复习,时不时解答一些病人的小问题。
快到九点的时候,吕尚平做完手术回来了。
他踱步走近方寓宁:“方同学今天值夜班啊?”
方寓宁心生警惕,小声道:“嗯。”
吕尚平是只老狐貍,哪能看不出方寓宁眼中的防备,他愉快地笑了一声:“不要这么紧张嘛,我又不会怎么样你。”
他在方寓宁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我那天看到你和沈赫行一起去病理科,在收集数据做科研啊?”
方寓宁终于明白他这些天为什么这么反常了。
她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吕尚平胳膊撞了下她,相当没有边界感:“他现在做的是什么方向?你跟我说说。”
方寓宁咬着牙,往旁边移动了点距离:“吕老师,这个不能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自己课题多得做不完,难道还要抢他的?”他语调轻蔑。
方寓宁依旧不松口,吕尚平瞬间收了笑容,冷声冷脸,一阵威压在办公室内蔓延:“你确定不说是吧?”
吕尚平这种级别的老油子,想要用气势恐吓一个小实习生实在太容易了。
方寓宁顶着他威胁的眼神,捏紧拳头给自己鼓劲:“吕老师,真的不能说。”
吕尚平又瞪了她半晌,怒极反笑,笑里藏刀:“行,好样的,好样的,我希望你以后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