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室给他们发了一顶粉色兔子图案的手术帽以作区分,这样当天的二线麻醉老师以及外科医生就能知道他们是来实习的同学,一来可以多盯着点儿,免得发生意外情况,二来也明白他们能力有限,不会过于苛责他们。
因为是新发的帽子,味道有点重,回家之后方寓宁先手洗拧干,晾在了阳台,谁知晚上突然下雨刮风,把那顶帽子吹得不知所踪。
方寓宁欲哭无泪地拉着刚下班的沈赫行:“怎么办呀,下周一就要进手术间学习了,我什么都不会,要是老师把我当成了麻醉科的本科医生,看我那么没用骂我怎么办?”
“你先别急,”沈赫行安抚道,“我之前在麻醉科轮转的时候他们也给我发过一顶这样的帽子,我找找看还在不在。”
只能说幸亏沈赫行是个爱收拾的人,不到十分钟,他就从衣柜深处不常用的格子里找到了那顶手术帽。
方寓宁看到粉色帽子,心中大石落地:“太好了,我新人的命保住了。”
她眼神瞥到上面洗涤过的、皱皱的痕迹,问道:“师兄,你当时轮转的时候也戴这个帽子吗?”
沈赫行:“是啊,他们科室的规定就是这样的。”
方寓宁眼睛放光:“那你现在可以戴给我看看吗?”
沈赫行不明所以,但还是将帽子戴到了头上,拉紧系带打了个结。
方寓宁看着戴着粉色兔子帽的沈赫行,“噗嗤”一声笑出来:“师兄,你戴这个帽子,一下子变得……好可爱。”
沈赫行的相貌,无论如何都是跟“可爱”两个字沾不上边的,棱角分明的脸搭上这样一顶手术帽,有些不伦不类,但又有种意外的和谐。
他不动声色地朝方寓宁靠近:“真的很可爱吗?”
方寓宁对危险恍然未觉,还在那里笑:“真的呀,从来没在你身上看到过这么粉的颜色……呀——”
沈赫行仿若一只狩猎的猛兽,迅捷地将猎物压制在方寸之间,可是在这一瞬间过后,生死交锋的压迫感又淡了下来,成功捕获猎物的狩猎者似乎心情甚佳,游刃有余挑逗着猎物的肌肤,看她在自己手底下颤抖喘息。
沈赫行松了系带取下帽子,在手里抛了抛,目光从方寓宁面上扫过,说道:“宝贝你知道吗?”
“你现在的脸,比它还要粉。”
他的手在方寓宁腰上流连,一路向上,摸到皮肉包绕着的肋骨:“你最后一次复查的片子我看过了,好得差不多了,对吧?”
方寓宁耳朵发热,整个人烫得不像话,他们谈恋爱这几个月,抱过亲过睡一张床过,只差最后一步没做过,“伤好了”仿佛已经成为他们之间一句隐秘的暗语,一旦这三个字实现,便是潘多拉魔盒的打开、偷吃伊甸园苹果的开始。
她抬起头,恰好撞进沈赫行漆黑的双瞳,理智如同被点燃的引线,噼里啪啦燃烧殆尽,只余些许的羞赧被卷入半空。
“明天……我们都不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