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黑了,雪又下了起来,鹅毛大的雪片子落在地上像被盖。
越野车一个漂移,栽进坑里,好容易爬上来,怎么也打不着火。
打不着火,就意味着车里只会越来越冷。
保镖拿上铲子,提议弃车而行。
裴肖筱下了车,冷的她打哆嗦,路边连个路灯都没有,回去还得让张特助继续跟进一下建设了。
想有的没的都是白搭,越磨蹭下去越危险,裴肖筱吸着冻红的鼻子跟着保镖往前走,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厚厚的雪里,突然有些后悔自己鲁莽的决定。
村长一把年纪了还上屋顶扫雪,一不留神从屋顶摔了下来,好在地上雪厚又松软,只扭了腰,人没事。
十月帮村长爷爷在炉子里填了煤,放了热水在旁边,这才往家里赶。
今天没有月光,路上黑漆漆的,好在有手电,只是不太亮了,走了一段路,手电忽闪忽闪的,像是要灭。十月忙把手电往手上磕了磕,手电坚强的亮起一丝微弱的光。
他手一抬,不远处猛地多了一道黑影,十月当即被吓了一个激灵,他以为是狼趁黑摸进了村,他扭头往回跑。
噗通——
诶呦——
两道人声一前一后传进十月的耳朵。
狼不能这么摔倒吧,也不能诶呦吧。
好像是个人?
十月停下来,缓了缓,举着微弱的手电,一点一点在雪地上照着。
他看到了趴在地上的人,地上的人也抬头看他。
十月与之四目相对。
裴肖筱本想有一个隆重且漂亮的出场,没想到是出糗。
裴肖筱恢复正常之后,曾经在大槐村发生的一切她都记得,只是朦朦胧胧的像隔离一层纱,不够真切。直到此时,黑夜,雪地,微弱的黄光中看到十月那张熟悉的充满安全感的脸,那层薄薄的纱瞬间如雾一样消散。
裴肖筱撇了撇嘴,带着哭声道:“十月……哇……”
裴肖筱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她们也够倒霉的,因为不认识路,只能摸索的前进,没想到摸到了野地里,野地里不仅有孤坟还有兽夹,她带来的一个保镖倒霉的一脚踩进去,骨头估计都断了。
她留人守在原地,跌跌撞撞的独自一人进村找人帮忙,路上不知道跌了多少跟头。
十月背上人,急匆匆的往家赶,一路小声哄着。
裴肖筱的冻鼻涕沾了十月一肩膀,她不好意思的擦着。
先把裴肖筱交给刘婶子照顾,十月匆匆跑出去找人去救保镖。
好在兽夹老化了,保镖的骨头没事,不过伤口却很深,深更半夜的去县里也不显示,只能暂时留宿在村里的卫生室。
十月深更半夜才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刘婶子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