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因为车上装了满满一车,并没有再搭载别人。
腊月二十三,晚上要送灶王爷回天宫。
十月在灶前摆上瓜果,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今年又到二十三,敬送灶君上西天。有壮马,有草料,一路顺风平安到。供的糖瓜甜又甜,请对玉皇进好言。敬请保佑灶台前,请保佑刘婶子、村长爷爷、裴肖筱、张特助、裴老板……妈妈,唔洛夜一生顺遂,平平安安啊。
“连我都算上了?”裴晚秋觉得好笑,年纪不大点的一个人,和那些父辈们一样,有模有样的跪在灶台前,念念有词,实在好笑。
十月微微羞赧,挠了挠脸蛋,说:“我多说几个灶王爷总会保佑一个的。”
“碰几率吗?”裴晚秋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声。
见十月又要上手挠脸蛋,裴晚秋抓住他,“别挠了,再挠就化脓了。”
十月的脸蛋冻伤了,红红肿肿的,裴晚秋第一次见到冻伤脸的。
“家里有冻疮膏吗?”
“有哦。”
“去擦一些。”
“好哦。”十月指着灶上的糖瓜,“这些还不能吃,得灶王爷吃完才行。”
裴晚秋忍不住笑:“我可不是裴肖筱。”
“啊。那我去告诉笑笑。”十月挠挠头。
“回来。”裴晚秋勾了一下十月的后衣领,“先擦药。”
“好哦。”
时间到了,该回家了。
再不回去说不定都赶不上大宅里的年夜饭,裴肖筱虽然平时很任性,但是这是之前说好的,这个时候倒也没有胡闹。
一早起来,梳洗好,抱了抱刘婶子,又拉着十月依依惜别。
裴晚秋早已换回他那身得体的衣服,明亮的皮鞋似乎能反光。
不过此时他站在行李前,微微皱着眉,似乎有什么难解的事情。
“哥?不走吗?”裴肖筱好奇询问,没想到临走前最墨迹的居然是她哥。
裴晚秋看着床上迭放整齐的棉衣棉裤,“我在想怎么把东西装走。”
“啊?”裴肖筱愣了一下,“带走?”
精致的行李箱哪里装的下这身暖和厚实的棉衣。
“别人送的东西,不带走很不礼貌。”裴晚秋认真说道,他看向裴肖筱:“把你装农产品的箱子腾出来。”
裴肖筱张开手臂,“想都不要想!”
“回去我再送你一个更好的箱子。”
裴肖筱用力摇头。
十月举手,“我家里有个皮箱,不过拉链不好用了,可能会崩开。”
“谢……”裴晚秋转身看着他道谢。
裴肖筱:“别拿了哥,你怎么这么墨迹,衣服放在十月家里,等哪天我们再来的时候还能穿,不然你还穿你这身不得冻死。”
裴晚秋眉头舒展,不知是因为借到了皮箱还是因为裴肖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