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十月摇头,“裴先生,谢谢你送的东西。”
“嗯?”裴晚秋一脸歉意:“抱歉啊十月,我并不是故意要替换裴肖筱送给你的东西,她从国外邮回来,那个小笨蛋忽略了天气,现在马上就要进入七月了,我收到的时候东西几乎都腐烂了,我便挑了些你应该会喜欢的东西给你寄过去了,怎么样,合胃口吗?”
十月点头,他抿了下唇,说:“裴先生,笑笑说后面还有几个包裹,你不要再帮她寄了,已经够多了,家里都要放不下了。”
闻言,裴晚秋苦恼的皱眉,“啊,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包裹已经发出去了怎么办?”他低头看了下腕表,“时间应该还来得及,电话估计打不通了,我去物流点拦截一下。”说着似乎就要起身。
两人分别居住的地方并没有时间差,十月这里是黑夜,裴晚秋那里同样如此,十月忙道:“裴先生等等,天太晚了,出门不安全,我会……收下包裹的。”
裴晚秋弯着眼睛说道:“那就麻烦十月了,十点半了,早些休息。”
“好哦,晚安,裴先生。”
“晚安啊,十月。”
农忙过后便是炎炎夏日。
十月推开花洒开关,哩哩啦啦几滴水流过后便彻底不出水了。他鼓捣了鼓捣热水器还是不出水,偶尔掉出几滴滚烫的水,烫的人跳脚。
算了算购买日期,距今大约八年了,寿命也差不多了。
今天刚从地里回来,身上沾了麦芒和黄土,加上出汗,十分难受,十月先凑合的擦了擦,今天太阳大好,十月在院中晒了两盆水,又从井中提上来一个西瓜。
一切开,瓜瓤鲜红,带着沙粒,瞧起来很好吃,十月切开几条,坐在檐下的阴影下吃瓜。
两条沁凉的瓜下去,身上的热意下去,肚子也占满了,半点不饿,十月举着蒲扇,靠在墙上,有一下每一下的扇着。
迷迷糊糊好像有些睡着了。
隔壁刘婶子家的孙子回老家过暑假,似乎玩了什么好玩的游戏,笑闹声从隔壁传来,十月瞬间惊醒,他擦了擦嘴角,并没有可疑的痕迹。
院中大盆中的水晒了大约两个小时了,十月起身摸了摸,温温热,这个季节,这个温度刚刚好。
十月锁上院门,一件一件脱下衣服。
兜头浇下一瓢水,水花四溅。
十月舒适的眯着眼,半晌甩甩头,甩掉头发丝、脸上碍事的水滴。又浇下一瓢水,彻底湿透,十月拿起肥皂在全身打着。
肥皂用了许久了,只剩小小一块,沾了水便很湿滑。
十月打着打着,肥皂像一条调皮的鱼,哧溜一下从手中跑了。
十月愣了愣,突然想起一个梗,他迟疑着想着是蹲下捡还是弯腰捡。
十月家的大门从这栋房子建成那日起便没有换过,这栋房子是奶奶从上一辈人那里接过来的,如今又传给了十月,这数十年时光院门只修补过,可想而知门的功能几乎是没有的。
裴晚秋推第一下门的时候没有推开,听着院中的水流声,以为十月在洗衣服,他又用力推了第二下,门栓咔哒一声从门扣上掉了下来。
裴晚秋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赤条条的人正对着他捡肥皂。
这人还知道青天白日的在院中洗澡要穿条内裤,但是他身上的这条内裤估计有些年头了,洗的到处都是网眼,穿着和没穿着几乎是没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