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片刻,老先生抬头,眼睛微微睁大,看向裴晚秋,神色似乎有些许奇怪。
老先生:“张开嘴我看看,吐舌头……”
正瞧着,隔壁熬药室走出一个人,这人上下打量十月,突然伸手勾出十月的脖子,声音洪亮道:“哈哈,闻十月,果然是你,你怎么来了,生病了?”
老先生抬眼看了十月和男人一眼,十月忙道歉,对着裴晚秋说了一声,拽着这隐隐眼熟的人往外走。
两人走回,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老先生仔细查看了裴晚秋的舌苔,看了他的眼睑,又仔仔细细的摸了摸脉,“你对自己的情况了解多少……”
十月心不在焉的同曾经小学班上的班长聊着。
这位班长聊着曾经班上的那些人的近况,十月有一下每一下的应着,眼睛不时的透过玻璃往室内看。
迎合的人不走心,班长说的也没滋没味,又说了两句便告辞了。
班长刚一走开,十月忙推开玻璃往里走,正巧裴晚秋往外走来。
十月抬头:“看完了?这么快,大夫怎么说?”
裴晚秋扬着手中的药方,“没事,普通伤寒,大夫开了药方,抓了药,说每日煎上一副,喝两次,大约五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十月拿过药方,虽看不懂,也把所有的中药名顺了一遍,他说:“你去车上等,我去抓药。”
裴晚秋:“好。”
老中医的医术确实不错,不到五日,裴晚秋的感冒就好利索了,不过因着喝了几天黑苦的中药,裴晚秋嘴里又苦又涩,吃什么都尝不出味道。
十月熬制了一些饴糖,每次裴晚秋喝完药,他都要舀些放进裴晚秋嘴里去去苦。
有人说时间就像指缝里的水,不经意间就溜走了。
一场大雪过后,时间来到了腊月。
十月和裴晚秋隔着电话交谈。
裴晚秋说:“年底了工作不太忙了,等雪小些了我就过去看你。”
十月摇头:“村里雪大,基本上封村了,车子进不来,路上太危险,等雪化了吧。”
裴晚秋也知道这个道理,却实在想念,算算两人大约快一个月不见了。
又聊了许久才挂断电话。
腊月初十。
推雪机从村外开进来,厚厚的雪被推到道路两旁,出行的道路从村口蔓延到了远方。十月收拾好行李,告别刘婶子,锁上家门,坐上了去县城的拖拉机。
……
叮咚——
十月按响门铃,过了一阵,门里没人应,又按了一阵,还是没人应。
十月站在门外,迟疑许久,才用指纹开了门。
室内一片冷清,还有些烟味儿,十月开了换气,打开暖风,很快室内便温暖起来。
十月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思索许久也没有把电话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