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糖葫芦塞进春秧手里,挣开秋南的手,转身就跑进人群。混在人群里,我才不觉得拘束。
我好像落泪了。
因为我看见花灯炸开,像很多朵月季、牡丹、芍药。
——
我应该再去一个地方。
如意楼。
他果真在这儿。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做什么会让我死心。
丝竹乱耳,满室旖旎。
他就倚靠在姑娘怀里,有说有笑。
见到我他也并不奇怪,双眼迷离,脸上带着酒醉的红晕:“赵谖,你怎么到这来了?”
他的手与旁人紧紧交握,我挪开眼透过窗去望不远处天幕上绽放的烟花。
烟花似花开荼蘼,最后什么也没留下,我兴致缺缺:“随处走走,怎知就走到这来了。”
“今日乞巧,你没与旁人相看花灯?”他竟像是稚童天真烂漫地询问。
明明喉咙干涩到难以忍受,我还是硬生生挤出了一句话:“没有旁人。”
他大半个身子往上抬了抬,朝身边的女子又贴近了一些,脸上带着亲昵的笑,话却是对我说:“所以你就一个人跑来这种地方?”
万事本该有个结果,哪怕结果不尽如人意。
我这样想着,鼓起勇气问道:“宋小六,你走不走?”
“小爷我不走。”他斜睨我一眼,随意开口就给了我答案。
不知为何,忐忑的心落下来。
我出奇地平静:“宋观棋,我再问你一遍,你走不走。”
他似是烦了,竟把头扭过去。嗓音低迷,将他身上的酒气飘送过来,我站的那般远,竟然还是呛得我想流泪。
他说:“赵谖,我不走。”
手里攥着的那方巾帕,终究像是握不住的沙,飘落在地上,随着风吹,藏进了桌案底下。
我努力挺直腰杆,挣出一个释然的笑:“宋观棋,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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