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身子乏,不想去。”
我提不起什么兴趣,还不如睡觉。
我又睡了两个时辰。
流筝候在床前同我说道:“太后娘娘邀您出席晚宴,说是晚间宴请女宾,您得出席。”
“使团中还有女官?”这确实稀奇,我有些疑惑。
“嗯嗯,说是两个呢。”流筝替我梳妆,有些羡慕道,“澧朝女子人人都可读书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否则我脑袋瓜子里的那些诗句是从何而来的。
我的脸颊上有一道疤,从眼角顺至耳上,索性不是很深,能遮掩过去。
但流筝还是坚持让我带上面纱,她说是太后吩咐,怕女官见了我的伤,回了澧朝会乱说胡话,毁了两国邦交,我就也没拒绝。
她千挑万选选中了一条珍珠流苏面帘,说是和我今日的服饰很是相配。
这里的傍晚,风大惊扰枯叶漫天,残月如勾,已然挂在了天边。
太后与月氏嫣长相有三分相,眉宇之间的傲慢倒是一模一样。
澧朝来的两名女官与我相对而坐。他们一人着红色阙翟,是二品女官,一人着白色展衣,应是四品女官。
“二位女官器宇不凡,此乃人中龙凤,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哀家定没有怠慢的道理。”
太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对面两人起身,也将杯中酒饮尽。
二品女官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便向我看来:“郡主近来可好?陛下对您甚是挂念。”
瞬间我成了全场唯一的焦点,脸上那道疤似乎在发烫,我哑着嗓子道:“多谢陛下挂念,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只不过近来天气多变,脸上起了疹子,皮肤有些溃烂,实在是难以见人。”
“脸上的事可不是小事,可有医侍看过?再不济,使团的随行医官也可以给郡主瞧瞧。”
女官很是恭敬,言辞恳切,“不知,太后王后会否介意?”
她并不过问我的心意,转而去征求旁人意见。
古怪。
我心中疑惑,但准备静观其变。
太后表情并无异常,微微颔首以示认可。
紧接着就从殿外走进来一名医者。
假痴不癫
“我脸溃烂的厉害,怕是会扫了大家兴致。”
我垂下眼,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无妨,给瞧瞧看,求个大伙儿心安。”太后不以为意,笑着摆手道。
流筝不是说太后吩咐我的脸不能见人吗?
怎么如今太后不加以阻拦,反倒还在推波助澜。
既然如此,我顺从地侧过身子,对着那名医官掀开面帘。
那人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右手举在半空像是被点了穴道般定了好一会儿。
那两名女官做关心状离席前来,也是愣怔在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