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和光亮驱散了余下的黑暗。
“不解释解释?”
他盘腿坐下,我这才看清他的手臂上也有几处伤口,整片衣袖皆红。
我半倚着石壁,渐燃的火堆升腾起的暖意更是让我昏昏欲睡:“你为何要选择和我一同跌落悬崖?”
他手里拿着一根柴在火堆里捣鼓了几下,就丢了进去,引起火星四溅。
“还有心思来琢磨我,看来是死不了。”他转过身来,嘴角噙着一抹笑,眼神却凌厉,“交个底吧,刚刚那群人里有没有你的人?”
“郡主如今下落不明,我这个和亲人选,小王爷看如何?”我直起身子,忍痛折断了贯穿到胸前的箭头,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感让我清醒了几分。
他眼睛微眯,慵懒随意的模样好像是坐在软塌上:“我有得选?”
“澧朝到底对姑娘做了什么?让你如此费尽心思地想要离开?”他探身拾起地上的箭头,拿在手里把玩,“这般箭术的人,也能为你所用?这里又是你准备用来做什么的?”
“你到底是谁呢?”
他好像并不期待我的答案,他身上的血腥气味被火焰炙烤更是浓郁,即使是这样他身上依旧有淡淡的花香味道。
“你的那位同伴,不邀出来见见吗?”
折断的箭羽从他手里飞出去,擦过洞口岩壁,击落下细碎乱石。
等到最后一颗碎石也没再发出声响,他才收敛了神色。
“劫杀郡主,是想要破坏两国和谈?偏偏要选在澧朝境内,想让澧朝皇室脸上无光?”他眉眼逼近,少见的正经姿态,倏尔看向我,笃定地开口道,“你选在黑风崖要演一出李代桃僵的戏码,就必然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落得身死的下场。你和那位郡主是什么关系?这出戏,你一个人可演不好。”
我索性顺着他的话茬往下说:“小王爷还真是回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金梧和澧朝相比,当然是澧朝过得更舒服自在。”
他对我的讽刺没过多反应,目光里的试探并未消减:“在永安镇,郡主中毒,是你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逼得他们只能铤而走险,在此处设伏。他们同你一样也想李代桃僵偷梁换柱,但如此作风,是想杀人灭口,往我金梧王庭钉下一根钉子。”
“这样看来,金梧王庭也算是香饽饽一个。”
他突然冒出一句玩笑话,我被噎得反驳的话都没想出来。
“澧朝夺嫡之争也开始了吧。北境稍安,西境又起动荡,谁占了上风,给我个答案?”
他最喜欢出其不意,就是此刻也不例外。
“皇……,我不知道。”我脱口而出,却又生生改了口。
恐怕是我起初的声音极低,他没听清也没深究,继续问:“三路人马,哪一路是你的?山匪?”
“你身后没人给你撑腰?”他微挑了下眉,一如既往的嘲笑意味。
我偏过头去,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