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她移开目光,咄咄逼人的语气已经软和下来:“眠莲草,真的能给?”
李采薇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用黄花木打造的方盒,递给她,还不忘嘱咐道:“闲兴居的诚意,公主可接好了。不管你王兄有何打算,都请他再好好思忖思忖。”
赫连敏怡伸手,却是把盒子推给我,目光闪烁,坚定道:“还请赵姑娘代劳。”
我没有犹豫,就把盒子接了过来。
我此刻确实是能接触到赫连喻时的最好人选。
——
送走赫连敏怡,距离我出宫已有两个时辰。
“你身后的那些尾巴都已经解决掉了。”李采薇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没有喝,“长公主不会起疑吗?”
我摇摇头,不是很确定:“我身上有她种下的蛊。”
“我有时候真觉得你是个疯子。”李采薇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嘴角哦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你真的连命都不要了?”
我用周闻安捉去炼化的那只蛊虫,替代了长公主想要种在我身上的蛊。
毒性减弱,也不能完全被她所控,但时间久了,总能察觉。
所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总得搏一搏吧。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笑问:“他呢?”
李采薇的笑容僵在脸上,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帝京不太平,他今日一早就启程了。”
暗渡陈仓
既要做实流筝的身份,长公主的那些尾巴就得解决掉。
我毫不避讳地在宫门口,塞给曲阿哥一袋金梧特有的珠贝钱。
曲阿哥心不在焉,有些忧心同我说,前朝刚发生了一件大事。
说是高寻高将军功高盖主,当朝顶撞赫连喻时,现已被收押入狱,等候发落。
他把钱袋子塞进腰间,更是郁闷,说金梧王庭好容易消停了半年,又不太平了。
前脚刚踏进瑶池宫,玉珠就急匆匆地跑过来:“流筝姐姐,娘娘到现在还未起,怕是要让医侍来看看?”
我拍拍她的肩头,半掩着唇,轻咳了几声道:“今日早些时候,娘娘说心情不好,不想起身,且让我去看看再说。”
三言两语把玉珠打发走了,我快步走进屋内。
绕过琉璃雕花屏风,我先把床上安睡的流筝伏靠起来,给她披上了一件外衣。
紧接着把炉子里的香薰给灭了,最后支开正对着庭院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