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没接的上气,闭了闭眼睛,才从紧绷的情绪里缓了过来。
我就说他有病吧。
这种时刻,不在寝殿执掌大局,跑到这里来凑热闹。
我冷着脸拉开和他的距离,抬步就往上走。
他不依,却没来拽我的胳膊,只顾着往我身前一挡。
“赵谖。”
他本就比我高,现下还站在两级阶梯之上。
我能察觉到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炙热,我的伤口,我的狼狈,展露无遗。
我微仰着脖子和他说话:“让开。”
“我不去,咱们都得死。”
藏书阁的顶楼,藏着长公主最珍贵的物件。
我只有毁掉它,才能挣的一线生机。
可只有身上有长公主种下的蛊,才能登上藏书阁的顶楼。
赫连喻时身上的蛊,是以赫连敏怡的血为引,看他们现下的状况,好像也并不急于拿走那东西。
可我身上的不是,谢晚身上的也不是。
所以我今日,是定要毁掉那东西的。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迟缓沉重,像从胸腔里厮磨而出:“不在这里。”
黄雀在后
生硬的,不同于任何时候,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是用镰刀割裂开来。
他背后那轮圆月洒下的清晖,空气中弥漫的的草木气味,穿堂而过凛冽的秋意寒风,潜伏在我心头若隐若现的不安,终于找到了答案。
我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吐出两个字:“让开。”
他睫羽轻颤,不自然地撇过脸去,身体却没挪开。
我望着他,坚定地往上迈出一步。
他胸膛里跳动的心脏,砰砰作响。
离得近了,也能感受到他喷薄欲出的独特气息。
我暗叹一声,旋即额头抵住他的心口,试图用脑袋顶开他这道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