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宣城的掌柜是个女子,四十左右的年纪,盯着我看了半晌才道:“你是?”
我啃着炊饼,面不改色:“路上风大,来对账的。”
掌柜眼神一亮,直接拉开身后的柜门:“我这流水能不能升职!”
……
宗政在容宣城的消息是我临时得到的,再加上我还没来得及掌握闲兴居在容宣城的据点,就一上了船。
迫不得已,我只能先敲开同庆钱庄的门。
避免日后牵连到宋家,我并不想让太多人知晓同庆钱庄和闲兴居的关系,无奈之下只好胡诌我是来对账的。
庆幸的是,我只对了一个晚上。
隔日清晨闲兴居的玉掌柜找到我的时候,我感觉我就快不行了。
我和她简单描述了我的计划。
因为宗政朗月爱好听戏,我让她记得盯紧这座梨园。
然后我就到妓馆门口装成了营养不良身世凄惨的孤女。
刚刚在梨园入口,我也见到了她。
那本戏单上,也有她给我留的信。
「皇后」
可我头发上的这柄木漆簪,是戚贵妃所有。
刚刚宗政朗月的反应也印证了他和戚贵妃之间并无太多纠葛。
所以,在明面上一直是皇后娘娘与之通信。
但至于是真的皇后,还是只是假借皇后的名义……
——
我不动声色地瞥了柳南知一眼。
只瞧他目光灼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把心放进肚子里:“当今皇后因祸事被牵连,禁足凤栖宫,整日青灯古佛相伴。而贵妃娘娘恩宠更盛,母族更是势大。二者相较,您觉得谁的胜算更大?”
柳南知扑哧笑出声来,他半依着椅背,有些慵懒:“赵首辅也曾如日中天,可赵姑娘如今又过得如何?”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又道,“你看好二皇子,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他的语气极细微的有些僵硬,折扇被他甩开,却没一下子甩到头。
装的稍有些逊色。
我有些无语地扯了下嘴角,还没出声反驳。
身旁就掠来一阵风,手腕被人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