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也无甚话说,不过一会儿,纯嫔就让乳母把永璋带了回去。
弘历喝了茶,才仔细打量纯嫔。“阿瑶做了额娘后,倒是更添风韵。”
纯嫔羞涩:“嫔妾谢皇上夸赞,皇上夸了,嫔妾只有当真的。”
她垂眸一笑,柔情似水。
弘历的眼神在她脸上停了停,待收回时却划过了她的鬓边,再次停住:“你这玉兰花…”
纯嫔抬手抚了抚那珍珠制的玉兰花:“是内务府送来的。”
“这珍珠,并不衬你。朕,给你挑些旁的来。”弘历淡淡的道。
纯嫔听出了言外之意,轻轻拔下了那枚玉兰花簪。
贵妃,最爱珍珠。
永寿宫南珠串的珠帘,听说是贵妃尚在闺阁之中时,皇上所赠。
纯嫔没有半分怨恨,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她从小便明白这个道理,有的人因心生羡慕而不择手段往上爬,她却不一样,命有定数,何苦强求?认命知足,只做自己,这日子一路走来,也并不差,只是不是那极好的命数罢了。可那极好的命,又有几人呢?
“安置罢。”
“是!”纯嫔脸色微红。
李玉闻声带着众人退了出去,纯嫔向来都亲自伺候皇上宽衣。
叫水之后,两人换了寝衣,重新躺下,弘历将纯嫔揽进怀里。
纯嫔一惊,他从前,从不如此,甚至不爱人贴近,每每入睡,都是泾渭分明。
“皇上…嫔妾冒失了…”纯嫔立刻反应过来,然后起身,把事儿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弘历果然是无意识的,他收回手,纯嫔才重新躺下。
半响,她听他喟叹一声:“朕,习惯了。”
纯嫔侧过身看着他,眼神温柔:“皇上,可是想贵妃了。”
一个女人在自己的床上,问刚跟她鱼水之欢的男人,是不是在想另一个女人。
两个人谁都没有觉得不妥。
弘历看着她:“这宫中,你最贴心贴意。”
“嫔妾…喜欢皇上,皇上有自己的心爱之人,嫔妾只觉得替皇上欢喜。”纯嫔的眼神透着真情实意。
“皇上,您能不能同嫔妾说说贵妃?”
弘历含笑:“你也忒不吃醋了。”
纯嫔柔柔一笑:“嫔妾自知不如贵妃,亦没有与您自小的情分,此乃天意。”
“人贵有自知之明,不如就是不如,总不能自己不如,就怪人家太好罢?”
“贵妃从不因位高受宠而磋磨人,这一点,古往今来,竟不知有几人能做到。”
弘历眼神越发柔软:“这是她的好处。”
“心性始终如初。”
“不过她性子可算不上好。”
纯嫔适当的回应:“哦?”
“性子懒,朕若不去,她连门都不肯出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