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点了点其中一行:“您也不是只当个看客的,可还记得,当初的您?”
弘历看了看册子,又抬头看了看温晚。
“你要我同你…”
温晚的想法全然在他的想象之外,故而他一时无法形容。
“您不愿?”温晚反问。
“还是…不会?”她神情促狭。
“只是觉得十分新鲜。”弘历眼神似在回忆。
那年荷花微雨,温晚亲手捧荷花而回,瞥见月余未见的自己,一时怔愣,荷花散落,他一枝一枝替她捡了起来。
也就是那一日,他看着因久不见他而生出委屈的小姑娘,心生一妄。
“怎么…选了这一段?”弘历声音低哑。
“太后说,那日你极欢喜,还偷偷带走了一枝荷花,你自以为我们不知,实则我同太后就在窗边看你,太后说,若非她拦着我,我定去同您把那荷花抢回来的。”
弘历的确不知,不由问道:“为何要抢回去?你竟如此小气?”
“太后说,她问过我,我不肯说。”
这话让弘历心生急切,却又无可奈何。
温晚自己已然都忘了。
“不过…”温晚话音一转,弘历心神立刻被吸引。
“不过什么?”
“我今日写着写着,仿若想起了什么。”她又顿住了。
“哦?”弘历看出她故意磨人,便按下了心里的急切,将人圈进怀里,反压住她:“不是要许我旧梦?”
温晚揽着他的脖颈:“您这般动作,可非旧梦所为。”
“那该如何?不如心心教我?”
“自然是君子端方,谦谦有礼…”
“我方能唤一声——”
“哥哥…”
她这声哥哥,不含一丝情愫,确有了当年的七分之韵。
弘历听了,心头一震。
过往种种,随着这声哥哥,竟都一一浮现。
“不回信笺,可是恼了?还是有不会写之字?”弘历声音带着调笑,他隐住了原本声音中的暧昧情意。
“你信笺所用之熏香,我不甚喜欢,自不愿回了…”
………
弘历合上册子,重新放到枕下。
“今日之礼,我十分欢喜,尤甚那日之喜。”
“可若无那日,怕也无今日之喜。”
温晚似听不懂,随口道:“您说的这般弯弯绕,是双喜之意罢?”
“是。”弘历笑道,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
“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