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瞥了他一眼,“谁愿意长大呢?偏您就爱说些我不爱听的。”
她如今说话,多是这般不太客气,但弘历就吃这一套。
他果然笑得越发宠溺:“王为昨儿给你诊脉了。”
温晚低头拨弄手炉,懒得理他。
哪有人整天盯着人葵水何时来的?
送午膳的太监们排成长队已经往这边而来,弘历看着阁中的一瓶红梅,一时兴起,让李玉取了他的小刀来。
截了一段梅枝,在温晚头上比划着,要给她做一支梅花簪。
温晚一副我好娇惯你的样子,配合着他。
待弘历给她簪上,她抬手触了触,道:“这簪子放不长久,回头让人仿着,做成绒花也好。”
“什么都要长长久久的留着,那你的翊坤宫和永寿宫加之一起,也是放不下的。”
弘历分明心里满意她总珍惜他给的东西,偏要故意笑她,温晚看破不说破,瞥了他一眼,把手炉递了过去。
手炉已然不那般烫热了,弘历握在手里,他自然不冷,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掌心暖一些,待他放下手炉,就去牵温晚的手,这是自天冷以来,他俩不知不觉的默契。
用了午膳,温晚又坐去窗口饮茶,弘历给她手里放了新换的手炉,只听她咦了一声。
“那是哪位姐姐?”
“让人去扶一下罢,再叫个太医。”
弘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株梅树旁,有个宫嫔打扮的人被宫女扶着,手里隐约还拿着一枝梅花。
“方才瞧着,像是崴了脚。”温晚解释道。
弘历神色冷淡,他在梅园半日了,后宫皆知,此人却还跑来这里,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自煮茶宫女那事之后,他便转了心意,他不介意这些人争宠,但却厌恶她们争到温晚眼前。
“不必去扶。”他瞥了眼李玉。
然后捂住温晚的眼睛,不许她再看了。
“您先别恼,我瞧着她这般样子,还要折梅花,莫不是——”
“还能什么心思?受伤了也要折,难不成,梅花能当饭吃?”弘历言语刻薄。
“若您的宫嫔,真是折梅花充饥了,丢的还不是您的脸?”
“您既不愿意,我让春然带人去问问,可好?”
翊坤宫的人去问,也能看出弘历的态度。
弘历勉强点头。
温晚看了春然一眼,春然点头带着两个小太监离开了。
弘历却不许温晚再看窗外,让人关了窗户,仿佛外头是洪水猛兽。
如此无情。
温晚只觉得手里的手炉又凉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春然回来了,耳朵冻的微红:“皇上,娘娘,是慎常在,来替嘉嫔娘娘摘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