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家,不过是为了劝你,高家抬旗,就是不给,也无妨。”弘历解释的很细致,仿佛生怕她心生误会。
“皇后的阿玛要封承恩公,我打算封你阿玛一个低一些的爵位,并不用入朝,你的额娘也加封诰命。”
“你大哥,便调回京城,入兵部,你二哥,给他几条船,随他折腾便是。”
“正月里,我便一并下旨。”
温晚叹了口气:“这是国事?”
弘历笑道:“自然是国事。”
“那您还问我做何?”
“一家团聚固然极好,我大哥回来,不如去工部罢?兵部听着,怪吓人的。”
“依你。”
温晚勉强笑笑:“竟不止我要当差,我母家也要。”
“别人求都求不得,到你这里,就成了委屈。”弘历失笑,又保证道:“定不让他们为难,让他们仍可自在过日子。”
温晚这才要起身行礼谢恩。
慎贵人晋升,弘历丁点都未赏赐,只内务府给她补齐了贵人的份例用度,还送了两个宫女两个太监过去。
纯嫔的三阿哥算是“受惊”,弘历一连两日去景仁宫用午膳,也是恩宠。
而当初风光无限的完颜氏一朝进了寒光殿,反而没有人提及,仿佛,她从未出现过。
后宫最关注的当是钟粹宫。
自弘历去了一趟钟粹宫后,就让人送了不少东西去,冷清已久的钟粹宫终于有了人气儿。
秀珠喜极而泣,高氏反而十分淡然的样子。
“有什么可高兴的呢?你当皇上不知么?”
“不过是我还有用,又把姿态低到了极致,他才肯给这两分颜面罢了。”
秀珠低声劝她:“娘娘,不管如何,总是有了盼头了,不是么?”
“皇上再如何,也不会知您真正所求,只要您心愿成真,这日子,就算熬出去了。”
“嗯。”高氏点头。
“奴婢去熬药。”秀珠把手炉放进高氏的手中。
熬药两个字,让高氏神色瞬间复杂起来,她浑然不觉,自己的指甲在掌心戳出了血丝。
年夜。
弘历宴了朝臣中十二位亲近的,宴席无酒,可也是帝王恩宠,这几家自然都欣喜万分。
也有非重臣,不能来赴宴,但得弘历心的,弘历便赐菜,彰显帝恩,其中就有温晚的母家。
同在宴上的温晚,起身行礼:“谢皇上。”
弘历见她规规矩矩的样子,目色一暗:“不必多礼。”
“这笋丝,你向来喜欢。”
“李玉。”
李玉立刻捧了弘历面前的一个盘子,送到温晚桌子上。
温晚神色平淡的再次谢恩,不见丝毫宠妃的倨傲,下首不动声色打量过她的各家福晋,越发疑惑。
宠妃,不说多么嚣张跋扈,可也不该是这样平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