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花瓶干净的很,但她是个眼里有活的,甚少站着不动的当差,总让自己手里有点活儿。
温晚嗯了一声,继续把玩那些兔子。
春然擦了花瓶就把碗端到门口去了,外头还有两个粗使丫鬟,她端出去,自有她们送小厨房清洗。
她回来又换了根新的抹布帕子,给温晚把榻上的桌子又擦了擦。
一边擦一边留意温晚有没有出汗,随时准备过来扇风。
温晚突然抬头冲她笑了笑,春然被晃了眼,愣了一下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回以一笑。
“主儿笑起来太好看了!”
这朴实无华的夸赞,让温晚心情舒畅。
其实姐的美貌只是姐身上微不足道的一个优点而已…
但姐不能说。
哎。
只能深藏功与名的温晚把兔子一只只摆在桌子上,数了数,二十七只,又放了回去。
兔兔这么可爱,一定很好吃吧?
想吃烤兔子了怎么办?
温晚咽了咽口水,春然立刻注意到了,立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接下来温晚算是找到事儿做了,苦思冥想,怎么暗示自己想吃烤兔子又不至于影响自己娇弱善良小白花的人设…
人设有风险,设定需谨慎啊…
玉锦阁。
秀珠从外头匆匆进来,她突然停住脚步,抽出帕子擦掉了额头的汗珠,才继续快步而入。
“主儿。”
“老爷回话了,说明儿要去圆明园见万岁爷回话,想必也能见到王爷。”
“这是老爷让人给主儿的。”秀珠从袖口抽出一个厚实的荷包。
不用看,高氏也知道里头都是银票。
她阿玛虽然娶了继室,又生了一女,但从来是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的。
高氏拿着荷包,有些难过。
“阿玛,他往年这时候,总爱用点酒,说这种将热未热的时候,出点汗儿,陈年旧疾,便能好了大半…”
“可我如今,连一壶酒,都不能给他送去。”
过的不好的孩子才会想家。
高氏原来得宠,心思都在弘历身上,只想同弘历朝朝暮暮,虽有好东西也想着她阿玛,但哪里是今日这样的思念入骨一般…
“给我温壶酒罢。”高氏轻轻擦掉泪水。
秀珠犹豫:“主儿…您还要抄经…”
不能饮酒啊。
“呵。”
“抄经。”
“他根本就不在意我有没有抄经,他只是罚我,做给他疼爱的那个人看。”
“怎么罚,我有没有知错,都不重要…”
“如今玉锦阁,多冷啊。”
“谁会知道呢。”高氏又落了泪。
从天上掉下来,砸出来的坑,只有自己知道有多深,有多难爬出来。
见她这样,秀珠一咬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