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春然,这事儿你怎么看?”
春然被问愣了一下,她向来不争不抢,从不跟何嬷嬷和含珠争着表现,凡事都是按吩咐,虽然特别细心,但不贪功,就因为她这个性子,温晚的身边才如此和谐。
所以她没想到,主儿会问她这样的“大事”。
这向来是何嬷嬷的差事。
但温晚问了,她就得做答,她一边给温晚扇着扇子,一边道:“回主儿,黄格格是宫女出身,同奴婢一样,经过内务府出来的,且能伺候爷的宫女,都是规矩极好的。”
“黄格格,再慌乱,骨子里的规矩,不该忘的。”
温晚点头:“那你觉得,她撞坏我一个花瓶,意在何为?”
春然想了想:“奴婢瞧着,黄格格像是希望主儿罚她。”
“我与她同在格格的位分,如何罚她?”
“奴婢听说,有些府里,得宠的格格,是连嫡福晋都敢无礼的,黄格格怕是以为主儿也是那样恃宠而骄的。”
“若是主儿怒了,罚了她,爷自然不会说什么,可主儿仗势欺人的名声就做下了。”
“不过主儿不用忧虑,公道自在人心,主儿向来对福晋恭敬,又从不出门,可见主儿的品德端正。”春然笑道。
她是真心实意的,并不是特意奉承。
温晚也笑了起来:“亏你为我的懒惰描了了金边!”
“这话我听着都心虚。”
“奴婢伺候主儿,心中自然明白,主儿并非只是懒惰,也不是暂时隐藏心思,而是真的从未打算侍宠生娇,或者是贪图更多。”春然鼓起勇气,说的透彻了些。
她知道,这是她走进温晚心里的一个大机会。
“我已经拥有许多,若再贪心,老天都会看不下去的。”
“主儿是大智慧。”春然一脸赞叹。
温晚笑出声来:“你呀,还真是个小可爱。”
春然尴尬:“主儿,您还没有奴婢年纪大呢…”
“我这叫,人未成,心已老。在我眼里,你可不就是小可爱。”
春然急了:“主儿!日子好着呢!您…您想吃冰碗?那奴婢偷偷去给您做一个小小的,可好?”
她比划着,小的可怜。
温晚笑得七倒八歪的:“不了,嬷嬷知道了,咱俩都得挨训!”
“那奴婢给您倒杯凉茶,加两个桂圆,也就喝得了。”
“好。”
春然急匆匆去了,温晚的笑容渐渐消失。
事情已经露出了眉目。
人海战术啊。
啧啧。
她们怎么就突然联合起来了?
一个接一个过来,都不是大事,不足以让她们被罚,不过是得几句训斥而已。
而温晚一个人,沾染了所有人的是非,累积下来,弘历的眼里,怕是觉得她实在麻烦的很——这就是她们的目的?
压垮温晚,让她自乱阵脚,烦不胜烦,进而消磨弘历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