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见她神态,以为她是因嘉嫔而不自在,便匆匆用了点,就牵着她回后面坐了。
“她不过是按着规矩,给你布菜罢了。”
“你可知,她在自己宫中,待戴佳氏,尽是磋磨!不过是因戴佳氏位分比她低些罢了。”
“但眼下,她还算有用,且先留着她,你若不喜,不见便是。”
温晚先是惊讶:“她打慎常在了?”
“宫规里,只有皇后娘娘可以处置妃嫔,但也轻易不能责罚一宫主位。”
“她是嫔位,怎么也不能打一个常在。”
弘历失笑:“打人?她不敢。”
“可这磋磨人…罢了,同你说这些做什么,白白脏了你的耳朵。”他抬手,轻轻摩挲了一会儿她的耳垂。
她没戴耳环,这让他总忍不住心里发痒。
“宫女们伺候我,我尚且能给人家月例银子,嘉嫔,怎么也是一宫主位,那岂是几两银子能成的?”温晚忧愁的道。
“我做贵妃这个差事,也是辛苦,总不能份例银子都搭给人家。”
弘历听了,笑得厉害,“原是疼你那点份例银子,那我替你赏她就是了。”
当天,嘉嫔就得了弘历的大赏,引六宫侧目。
众人虽酸,却也以为,她能在贵妃在场的情况下,讨皇上欢心,也是本事。
嘉嫔得了一堆赏赐,又喜又酸。
但根本没意识到,弘历把她叫过去,是为了敲打她。
反而只觉得是温晚嫉妒她的宠,进了谗言,才让弘历那般对她,至于弘历对温晚的偏宠——都知太后最是偏爱沅贵妃,皇上孝顺太后,自然也迁就贵妃一二罢了。
她自我洗脑后,便只觉得是温晚嫉妒她,所受屈辱,尽数记在了温晚的身上,而那实施侮辱的皇上,反而成了被人蒙蔽的可怜人…
她轻轻摸了摸肚子,她定要在温晚之前生下阿哥。
子嗣,才能让人笑到最后。
“让慎常在,替我抄两卷经书,我心慌的很。”嘉嫔冷冷的道。
“是。”
立刻就有宫女前去吩咐了。
慎常在面无表情的应了,然后放下手里刚开始绣的荷包,洗手焚香,准备抄经书。
她的宫女心疼的快要哭了,她却越发沉稳,甚至还笑了笑:“在这里抄经,总好过去她那里,看她那张自以为是的脸。”
“要说这清冷,她也就是打眼那么一瞧,让人略生出那样的感触罢了,可时日久了,只觉得可笑,她的脸就像是假的,里头的卑劣已经快要破势而出。”
“这样的人…呵。”
“都是假象罢了。”
宫女听不懂,不过听着似乎是嘉嫔的宠不能长久的意思,也只当是她家主儿的自我安慰了。
转身去拿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备着,待会少不得得给慎常在按揉手腕。
到了晚间,皇后就打发绿竹过来,让嘉嫔三日内,亲笔抄经两卷,要供奉于宝华殿,然后赏了慎常在一对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