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嬷嬷点头:“那就别放箱子里,放在好找的地儿。”
含珠应下,端着盒子出去了。
春然则把剩下的也都去各自收了起来。
温晚见没事了,又想继续窝着,何嬷嬷哪里肯?
再劝:“格格,不如赏一赏画?待爷过来,格格同爷谈谈画也是好的。”
温晚把帕子遮在脸上:“不。”
谈书赏画是以前的温晚,弘历喜欢,这没错。
但如今让弘历心心念念的是现在的温晚。
截然不同的温晚。
那么以前温晚会的东西,她暂时最好别沾边。
何嬷嬷未料到温晚会拒绝,只以为她是来了府里,不适应,心里不舒服,所以闹脾气,便小声哄着:“格格,爷不是您一个人的,多少人等着争呢,您总要有点能拢住爷的法子不是?这样爷才能长久的惦记您,长盛不衰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何嬷嬷的苦口婆心,翻来覆去,让温晚有些心累。
何嬷嬷多少有点前世的某些家长们的模式了——
为你好为你好…一切都是为你好。
望女成凤,望子成龙的那种为你好。
且并不看祖坟冒没冒青烟。
何嬷嬷还是有区别的,倒不敢逼迫,因为她是无比的敬畏皇权的,绝不敢以下犯上。
只是一片真心,孜孜不倦…
刚从外面进来的春然倒是看不下去了,笑道:“嬷嬷!格格身子虚,又还小呢,歇着才能长身体呢。”
温晚揭开帕子,露出一个笑来:“对!长身体呢。”
何嬷嬷嗔怪的看向春然:“格格小,你还不谨慎些,偏怂恿格格的!”
春然不怕她,笑着给温晚捧了一盘子葡萄过去:“格格,新得的葡萄。”
“哪里来的葡萄?”何嬷嬷诧异。
“这季节就有葡萄了?”
“爷身边的那位高公公送来的。”
何嬷嬷立刻反应过来:“园子里的。”
“爷…真惦记着格格啊。”
上午送花,下午送葡萄,都是心意。
温晚捏着葡萄,权做没听见。
何嬷嬷高兴之余,又叹了口气:“咱们初来乍到,也不认得什么人,打听事儿也不容易——不知道福晋那里得了没有?”
说着她瞥了眼那盘翠生生的葡萄。
“得不得,咱们也不能再捧着去孝敬福晋不是?”含珠突然插了一嘴。
她刚捧着一捧百合回来,屋子里还空着一个大肚缠枝万寿瓶。
“我的小祖宗!你小点声儿!”何嬷嬷急道!
“格格受宠,已经是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你若口无遮拦,被人捉了错,岂不是牵连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