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她好好收着。”
宋嬷嬷屈膝称是,又说了一下那盘子锦缎,是蜀锦,轻薄又软和,颜色也都是嫩嫩的,青绿,浅蓝这样的不僭越的颜色。
“那个青绿的不错,让人拿去给她做身衣服,还有那身粉紫的,就绣个紫藤花的花样来,我有串粉金石的压襟串子一并给她。”
“是!”待宋嬷嬷行礼退下后,常珠便给熹贵妃跟温晚上了新茶点心,自己往外站了站,听候吩咐。
温晚方觉得自在许多似的,悄悄勾了勾熹贵妃的衣袖。
“给我做新衣服?”
熹贵妃笑了:“对。”
温晚也笑了起来:“我喜欢新衣服。”
“您真好!”
“这就好了?我的傻丫头呀!”熹贵妃哭笑不得。
“刚才的东西,可喜欢?”
温晚不假思索,十分坦诚,但像是怕旁人听见,她凑过去低声道:“喜欢镯子,那个香水和香粉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香水。”熹贵妃配合她小声笑道。
“我给您买花?花好闻!”
“阿玛给我买了花,额娘给了我银子。”说着,温晚把身上的荷包打开了,掏出两个银锞子来。
“不过刘嬷嬷说,宫里的东西贵,这够吗?”她有些小心翼翼。
熹贵妃笑不可支,拿了过来:“够!”
“常珠,让内务府,送两捧百合来。”
常珠接过那两个银锞子,笑着应了,出门去打发宫女取花去了,银锞子却小心的用帕子包好,还找了个盒子放——娘娘定然喜欢着呢!
温晚见常珠出去,又凑过去,小声道:“含珠说,典当能换银子!我有许多东西,等我当了,给您天天买花。”
熹贵妃忍着笑:“你都打算当什么?”
温晚眼睛都带光的继续小小声道:“我有一对可丑可丑的镯子,含珠说,是赤金的,一只有五两呢,可以当许多银子…我先当这个好不好?”
熹贵妃点头表示支持:“是该先当丑的。”
温晚又道:“含珠还说,那些日常用的茶壶杯子,都能当!值钱的很呢!”
“我有时候半夜莫名惊醒,怕的厉害,就想抱着茶壶杯子的,跑掉。”
“其实我也不知道跑去哪里,就像,就像四周全是黑夜,我想跑到有光的地方。”
熹贵妃心里更疼了些。
该是多么的迷茫与孤独,她才会如此呢?
熹贵妃目光怔忪,仿佛,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一段日子——初入四爷的府,不得宠,陌生压抑又无能为力…
温晚勾了勾她的衣袖,熹贵妃偏头看她,轻轻一笑:“倒是不傻,知道跑要带着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