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凝的卧室里出来,妥妥跑着去隔壁。
果然如姜凝所说,陆时祁早就醒了,一袭休闲的白衬衫气质温润,此刻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坐着,手上拿着本企业管理的书籍,时而执笔写着批注。
听到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陆时祁正捏着笔写字,没抬头便先笑了:“妥妥醒这么早?”
妥妥过去抱住陆时祁的腰,告状道:“妈妈不起床,她还要睡。”
最后一句话写完,陆时祁放下书本和钢笔,把他抱坐在腿上:“那就不要打扰妈妈睡觉。”
“可是我想和妈妈玩。”妥妥想了想,“爸爸,我们幼儿园好多小朋友的爸爸妈妈是一起睡的,你什么时候也和妈妈一起睡?你起这么早,如果你们一起睡,她可能就跟着你早早起床了。”
陆时祁被问得有些怔,清了清嗓子:“……这个问题,得听你妈妈的。”
他垂眸看着儿子,给他出主意,“要不你哪天去问问她?”
妥妥认真考虑一会儿:“行,等她醒了我就问问。”
“你别跟她说是我让问的。”
“为什么?”
陆时祁反问他:“这本来就是你自己想问的,不是吗?爸爸在教你实事求是,不要随便攀扯别人。”
妥妥思索着陆时祁的话,点头:“嗯,是我自己想问的。”
“真是好儿子。”陆时祁摸摸他的头,眼底闪过微不可查的得逞的笑意。
这时,他手机响了。
陆时祁扫了眼备注,接听后放在耳边。
慕俞沉问他:“最近还在忙?”
“还行,不怎么忙。”
慕俞沉笑了声:“你嘴里的不忙,鬼都不信。过几天我外甥的周岁宴你去不去?”
慕俞沉的外甥是简季白的儿子,由于如今陆氏集团和简氏有合作,简季白特别邀请了陆时祁。
陆时祁说:“我最近就在澜城,应该去。”
“那行,我们也很久没见了,到时候还能见一见。”
又聊了几句,慕俞沉开始老生常谈:“陆二,你知道四年是什么概念吗?”
陆时祁知道他要说什么,对着妥妥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别出声。
妥妥当即明白过来,用手捂住嘴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说话。
慕俞沉:“四年的时间里,你我身边的同龄人大都已经结婚生子,我和我姐夫简季白的关系也从相看两厌到称兄道弟,简季白那小子甚至跟我姐都生了二胎。”
“你第一次去鹤桥古镇找姜凝的时候,我还单身,现在我儿子女儿都会走路了。”
“就连沈宴听说最近也要结婚。”
说到这里,慕俞沉叹了口气:“就剩下你还单着。”
陆时祁和儿子对视一眼,继续沉默。
“陆二,有些话如今恐怕也只有我敢跟你说。”慕俞沉劝慰他,“你已经找了四年了,实在找不到就算了,说不定人家已经结婚生子,有新的生活了,你别那么一根筋。”
对面一直不吭声,慕俞沉怀疑提到姜凝他难受了。
为了能让陆时祁尽快放下过去,开启新的人生,他又道:“咱们俩这交情,我原本还想着没准以后能结个娃娃亲,结果你看看你现在,连个对象都找不到。你赶紧再找一个,生个女儿,我们朝朝以后就不愁没有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