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胥枝只看向一个人,既要不引人注目,又要找到他。她了花了七八分钟,才装作无意经过宿星淮面前。他站在那里,有点出神。是的,盛胥枝了解他,他就是走神了。当初他和徐良决定不再参演《爆炸中心》,这种突然不合作的事情落人面子,廖权弘还是抱有怨气。一方寸内皆是刀光剑影,无声争夺。今天万众瞩目的廖权弘这么一说,根本不用等到明天,就有无数话语被解读、被过度解读、超度解读,宿星淮知道自己要面对多少的议论。身处于议论的中心,早就习惯了,也始终没法习惯。“一个人吗?”身边一道女声轻笑着。宿星淮回过神来看去,其实刚才在红毯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窈窕的身影。如今距离不过三步,一切更加清晰了,或者说前所未有的清醒。她什么都不用说,只需要站在那里,朝你看过来,那么浓烈那么显眼,就像在整个灰暗的世界里盛雪而开的玫瑰。就算把目光离开,余光还是向着她的方向,脑海还是留存着她的影像。她从来就那么生机勃勃,哪怕在冬天,哪怕在黑夜,哪怕在荒芜处。无法抹去。后台之吻盛胥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隔了一会儿后,宿星淮也往后台走过去。和热闹的大厅中央比起来,这里简直是安静的世外桃源。宿星淮经过走廊,在岔口之间停顿了一下,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腕。视线间中捕捉到那抹靓丽的红色,他没有挣扎,任由那人把他带到了旁边的一个休息室,然后把门关上。娇黄的灯光把她的脸庞映得柔和,模糊中亦是浓烈。“什么事?”他问。“可别那么正经。”盛胥枝轻轻看了他一眼,“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好啦,不逗你了,但我是说真的,你今天好帅呀,我就是想见你而已。”宿星淮的眼神有点变深了,还有些无奈:“那你太大胆了。”万一被别人看到,万一被别人拍到,万一……“是很刺激。”盛胥枝点点头,“可是不愿意的话你可以不来。”她走近一步,伸出食指在他的西装领口打着圈圈,轻轻的,几乎没有力道。却完全隔着衣服,像是直接在心脏上挠着痒痒。但是你来了。她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要来?”宿星淮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盛胥枝很明显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肾上腺素加快分泌,心脏急速跳动,气氛却是沉默又粘稠。为什么要来?还能有什么理由呢。正直沉默的小王子早就被被鲜艳的玫瑰引诱到了。“来吧来吧,跟我来吧。”玫瑰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一起去往未知之地,哪怕是荆棘沼泽。盛胥枝不说话,偏偏要等他的答案。宿星淮张了张嘴巴,看到她洁白的手臂,还有没法隐藏在貂皮披肩里的漂亮的锁骨,说出的下一句话却是牛马不相及:“——你冷吗?”“嗯?不冷。”盛胥枝下意识说。她有点抱怨,因为想来见你,“实不相瞒,我现在头脑在发热,心跳得好快。”这句话完全就是带着火花闪电,噼里啪啦作响的导火索,是谁先开始已经不重要了,呼吸已经纠缠在一起。宿星淮一手抵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把她揽向自己。盛胥枝挣扎了一下,别开脸低声道:“别弄乱我的发型!”他的动作停住了,距离稍微拉远了一些,盛胥枝的目光无可抑制地落到他嘴上的一抹红色,手指碰了碰了他的唇角,她抬起眼睛,笑了一下。宿星淮知道她肯定要说什么大胆的话。果然——“但是口红可以。”话音刚落下,她再度被抵在墙壁上,背后坚硬,身前火热。宿星淮把“口红”这两个字认真地听了进去,他一点一点把工业制造口红都抹去,只剩下最自然的人工口红的颜色。分开后盛胥枝看了他一眼,反而都看到剩下的口红都在他嘴上了。她慵懒的半靠着身后的墙,指了指宿星淮的嘴角:“这里。”宿星淮喘息着退开一步,右手从嘴唇上一擦而过,再看手背上,果然有了一抹艳红。仿佛唇齿之间还能闻到那种香味,是将娇嫩的玫瑰花瓣吞吃揉碎,捻揉出玫瑰精油的味道。宿星淮这个样子真是该死的性感,这和直接往人身上盖章有什么区别呢,盛胥枝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只用手擦是擦不掉的。”盛胥枝拿出湿巾,先在他唇上润了润,再慢慢擦掉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