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我现在去找你啊,刚睡醒,有点没反应过来,赵康这小子走的时候也不叫我,我现在就过去。”说罢挂了电话下了床,走到盥洗室,就着冰凉的水,狠狠地洗了把脸。
这刺骨的寒意瞬间给了我精神,套上羽绒服带上房门,火急火燎的冲下了楼。
扒拉了两下手机让韩佳瑶在学校西门等我,点开赵康的聊天框,发现这货在一个多小时前给我留了言,说是去自习室了。
对于赵康的不告而别我只能暗暗鄙视,然后将这股力量化为速度奔向桐城大学西门。
到了西门口,远远的就望见韩佳瑶伫立在挨着保安亭的花坛边上,她两手插到白色的棉袄兜中,一直望着西门的大门口。
我从一旁的小门溜了出去,避着她的视野,放慢脚步轻声的走到她的身后。
本想玩一手猜猜我是谁的把戏,刚举起两只胳膊想要去蒙着她的眼睛时,只听她镇定平稳的嗓音悠悠传出:“咋鬼鬼祟祟的,来了还不敢现身,还跑到我后面。切,早看见你了,我就看你能刷啥花招。”说完转过身子对着我翻了个白眼,一脸轻蔑的看着我。
那样子好像是再说:“就你那点把戏,收收吧,别出来献丑了。”
我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然后将手伸进她的棉袄兜里,将她的小手从中牵出,就像是从百宝袋里拿出啥宝贝似的。
我紧攥着这只软棉的柔美,装作啥也没发生过一样,半搂半抱的拉着她向前走。
韩佳瑶被我这无赖般的举动弄得有些无可奈何,一时间憋在肚子里那想要教育一番我的话,也没说出来,她觉着有些可笑。
就这么被我牵着往前走。
我当然知道这是在给台阶下,理所当然的顺势而下,嘻嘻哈哈的牵着她,凭着足够厚的脸皮我总是能够将一些尴尬窘态化解。
“咱去哪吃啊?想好了没啊?”我讨好的问道。
“咦——,现在知道献殷勤了,罚你选吃饭的地方,我只带着一张嘴过去,不好吃的话你就惨了。”说罢她举起另一只手,在我面前扬了扬紧握着的小拳头,带着威胁意味的说道。
“让我想想啊,要不去吃驴肉火锅吧,老卢记那家店,以前咱还去过几次,咋样?”
“行啊,那家店味道挺正宗的,开的时间也不短了,正好天冷,吃个火锅挺好。”她有些欣喜的说着,显然对此提议很是满意。
那家火锅店距离桐城大学大概两三公里远,相比于后街这条商业街稍远一些。
拦了辆出租车,这个点路上车流较多有些小堵,大概用了十分钟左右才到。
火锅店的名字就叫老卢记驴肉火锅,店门前停满了车,小店生意挺是不错。
在火锅店对面是桐城市房地产大厦,大厦的风格还是十几年前的老建筑风格,黄色的大字蓝色的楼玻璃,这在零几年的时候很是流行。
这里原来是桐城房管局和住建局的办公大楼,后来市里在新城区批了新地,住建局的单位搬到了新城区。
现在只剩住建局这个老单位留在了这里。
而大厦对面的驴肉火锅店也开了十几年,那时候两个事业单位还没分开的时候,这家火锅店就已经在这儿了。
现在正对住建局这一个单位,被人提起时,开玩笑着说小店风水好,占了衙门的光,可以生意兴隆,永“住”不倒。
我俩进了店,大厅里赶巧有一桌的人吃完正要离开。
韩佳瑶眼疾手快的跑过去将位子占下,看的我有些好笑。
店里面沸沸扬扬风风火火的很是热闹,来回如穿花蝴蝶般的服务员,喧闹顶沸的食客,火锅里飘散而出的肉香,在座无虚席的大厅中勾勒出一副热火朝天的气氛,在这寒意未去的时节令人心潮澎湃,热意盈身。
要了份驴肉火锅,又点了海鲜丸子青菜啥的乱七八糟一堆,反正是红的绿的,长的方的圆的,不方不圆的都有。
火锅里的红油飘在高汤上面糊了一层,辣椒和麻椒交相呼应着,辣气伴着麻气在肉香中肆意舞蹈,朦朦的蒸气带着食材独特的味道飘荡环绕,吃的我俩是脸上汗水涔涔,红潮满注。
韩佳瑶那张一张一合的小嘴吹气吞吐间煞是诱人。红润的嘴唇被油涂满,水润又油亮,别辣椒辣红的唇瓣透着别样的妖异之美。
我干了两碗米饭,配着中辣的汤锅倒是吃的极为顺畅。
我俩都不是特别能吃辣的人,按这家火锅店的标准最多到中辣为止。
中辣上面还有特辣这一层级,而且如果觉得特辣还是不能满足,店家会给你再增加辣度直到满意为止。
在我印象里,家里最能吃辣的就是母亲了,眼前的中辣在母亲嘴里也写只是有点辣味而已。
时而,我常常怀疑母亲是不是四川湖南那边的人,遗憾的是母亲确实是地地道道的平成市本地人。
对于这么能吃辣的人,却没有吃辣后的一些身体不适的反应,就如起痘上火胃疼等些许毛病。
在上高中时有段时间我脸上爆痘,看着母亲吃辣的模样,再瞧瞧那素白光洁不施粉黛的脸上,就很好奇与不平,偏偏起痘起在我身上。
我曾把母亲爱吃辣的事告诉过韩佳瑶,她表示也很羡慕,因为她吃辣时间长,就容易上火嘴里起泡。
吃到兴处,我要了两瓶冰镇的青岛啤酒,韩佳瑶出奇的没有说什么,反而递过一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