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神?游九天时,腰肢被人一搂,吻又密密麻麻地落在脖子上。窦姀三魂归体,突然意识到身上此人正是她弟弟,她从前最?珍重的弟弟。可如今她已经没力气?挣扎了。手腕不曾被松绑,屋里的灯却被他一盏又一盏地熄下,人也由他抱着睡过去?了。
窦姀感觉这简直是人生的奇耻大辱。
在她睡梦中?时,那绉纱裤不知何时被褪了去?。等到她翌日醒来,弟弟松绑之后,她才发现没了,于是抓着他的手崩溃道:“你拿我?胫衣做什么!你还我?!快还我?!”
没想到他竟垂下眼,像是初生牛犊般,红着脸道:“它都成那样了,怎么穿?我?洗净后再还你”
“”
窦姀愤恼,却只?能不自在地瞥开?眼,懒得与他再争执,“随你。”
她刚要下床,登时看见床头?案桌的酒坛,昨晚那遭正历历在目,登时不寒而栗。又想起昨儿半夜园子的丫头?听到了,只?觉脸都丢尽,掩都没法掩,穿好衣裳便速速离开?。
天还早,窦姀回到梨香院后没躺多久,忽然听到院子里的动静。
似是窦云筝的声音。
昨日魏家上门提亲的动静不小,窦洪和云如珍也没刻意瞒着,因此,此事?很快便传遍了窦家上下。
窦云筝昨日一听到魏家上门时,动怒不已,一股脑儿地就要冲过去?。好在曹姨娘还算清醒,及时拦下,只?是狠狠斥了一番:“你做事?就是这般易动,但凡你过脑些,那魏氏郎君还至于被她套走吗!不准去?!你现在疯疯癫癫过去?像什么样,本?来就丢人,亲事?不成就算了,还要魏氏一家子都笑话你吗?”
女儿的亲事?被人明目张胆抢了,曹姨娘哪能不气?。即便再拦,也告诫她,等明日再去?闹。
现在窦云筝就站在院子里,苗巧凤闻声赶了过去?。
虽极力拦着人,却堵不住窦云筝骂骂咧咧的嘴:“魏攸明明是要跟我?议亲的人,你竟背着我?勾。引他!你个野种,你有什么胆子跟我?抢,我?非让爹爹打死你不可!”
窦姀听了一会儿,起先还能左耳进右耳出,听久了便觉得她吵。
正要下床摸两朵棉花堵耳朵,忽然窦云筝的骂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窸窸窣窣的抽泣。
她是在哭吗?
窦姀长这么大,跟云筝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几年。只?见过她张牙舞爪,傲气?凌人的模样。头?回听见云筝哭,不免一愣。
正要打开?一点门缝看,却见云筝已经从地上蹲起,转身走了。
窦姀重新躺回床上,心头?空荡荡。
不止是因为云筝的一闹,还有更?多要面?对的糟心事?。她想起昨晚险些就被这样的事?有一回,就会有第二回、第三回自己?能逢凶化?吉一次,还能回回都求他放过吗?
窦姀细想,如今再想离他远远的,已经不是找门亲事?嫁了那般容易。
走一门亲事?,还须提亲、请媒相?看、逢年过节的送礼、挑吉日这番走下来,等到出嫁那日,最?快都要一年半载瞒他简直难比登天。
但是出路还有一种
心灰意冷之际,她眼珠乌溜溜的一转,忽然想到了——春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