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苗巧凤眯眼笑,对这帮人摆摆手:“爷们几?个继续吃酒就是了,老婆子自个儿去瞧。”
苗巧凤拐到里?侧,拖了条木凳子坐。
一边时不时偷瞄屋子两?眼,一手翻纸簿,粗粗扫过。
盛夏天里?本就闷热,这伙人吃酒闲聊,整个屋子酒气熏天。
苗巧凤掩鼻忍着?。没一会儿,听到有人问?:“戎北那小子怎的还不回来?哈哈,他再?不回来,咱哥几?个就要?把下酒菜吃光咯!”
“吃就吃呗,人替二姑娘送东西去魏家,哪能这么快?这小子勤快,颇得主子爷青睐,二姑娘的赏赐都拿一堆了,哪在乎咱哥俩这几?个下酒菜!”
戎北?
苗巧凤默默记了这名以后,回去就跟窦姀提起。
又跟窦姀说:“老奴粗粗翻过册子,四月廿七那日,湘二姑娘倒是有派小丫头出门?过,簿上记的名叫雪桃,是回家省亲的。和雪桃一块搭车的,还有两?个伺候兰姨娘的婆子。而驭马之人,就是那个叫戎北的。”
雪桃
窦姀颔首凝思。
春莺应该是借了雪桃的名,被窦云湘送出门?。不管伺候兰姨娘的婆子,还是马夫戎北,其实都是窦云湘的人。而春莺,也许早在路上遇害了
这些日府衙的案牍多了,窦洪便住下忙了五六日。
本才刚调好?的身子,又断断续续咳嗽起来。
端午这天,云如珍请了几?个道士上门?洒水消灾。
后来,又拖了一家子儿女,去附近的道观里?,焚烧菖蒲紫苏,为?主君祈求福分。
然而窦姀并没有去。
她的事还在风头上,云如珍怕窦洪见到她,不免想起一些糟事,所以便只让窦姀留在家里?。
五月初五,风和日暄。
窦姀坐在窗边插桃枝,修剪完枝叶,便和几?个丫头一起吃粽子青团。
她吃撑了,想消消食。
正?好?想起今日一家子都不在,便叫上芝兰,打算去竹林走走。
曾经?有人告诉她,岁岁年年都是一样。倘若无法相见的人,去看看故景,也就当忆起往昔,见过一面。
去静心斋的路,窦姀刚走到角门?边上,忽然听见车轿房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这声儿古怪,不像寻常人在说话,倒是含了娇嗔怨怼。
窦姀给芝兰递了个眼神,两?人悄声又走近。
果然,听得更清楚了。
男子声音粗犷沙哑,女子柔情妩媚,虽有意遮掩了去,却仍听得咿咿呀呀的低吟,伴着?木头晃动,嘎吱作响。
窦姀起先还没反应过来,只以为?屋里?两?人急眼打架。见芝兰红了脸想拉自己走,立马明白过来那是什么。
以为?是哪个小厮和丫头不加检点,在这车轿房里?放浪形骸。
哪知前脚刚抬,她便听到窦云湘的娇嗔声:“你这个人,平日里?见到我头都不敢抬,羞羞答答,倒像不认识我般,现在倒是不怕了?脾气壮的像头牛,还这么张狂啊呃”
话未尽忽然遭人一顶。
“啊你个混贼”
房里?的女人骂越凶,后来声儿就越酥,酥得醉骨流油再?后来只剩呜呼求饶声
窦姀吓得捂住嘴,与芝兰面面相觑了会儿,急忙拉人走开。
主仆俩碎步加小跑,一路赶回梨香院,生怕被人发现。
她拉芝兰躲进屋子,歇了两?口气,惊疑不定:“二姐姐这时候不是该和一家人在道观祈福么?”
对上芝兰迷懵的眼睛。
好?吧,芝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