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走时,田老丈双眼赤红,突然不要命地朝她?扑过来!
窦姀吓得两眼发?直,措手不及——
就在两只?褶皱的手堪堪掐住脖子时,那人却被窦平宴一踢,踹进墙角里。
田老丈捂住腹部痛叫,田月芽忙扑在老丈身?上,惊哭道?:“爹!爹!”
老媪颤巍巍缩在墙边,发?怒瞪眼,突然大?喊:“救命了,杀人了!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来看看!”
她?东张西望,企图呼来邻舍。
头刚出门,就被匆匆赶来的小?年推回去。
俩随从识主子眼色,立马撕下布块堵住老媪和田老丈的嘴,又找来麻绳一圈一圈捆紧。
窦姀惊魂未定,却被弟弟扶住身?子。他的手轻轻拍在她?背上:“没事了、没事了”
过度惊吓让她?有些目眩。
窦姀眸光微垂,眼前霎时黑乎乎,耳边却只?能听到他极温和的声音。
窦平宴本不想跟这些无关之人纠缠,正要拉她?的手离开。
临脚出门,窦姀却被田月芽抱住大?腿,呜呜哭道?:“大?姐姐,大?哥哥我爹娘还有话要说,求求你别杀他们”
窦平宴本就不想杀人,只?是这夫妇两口还敢动手动脚。
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等厚颜无耻之辈。
要不是看两人年事已?高,换作往日,早让人去踹了。偏阿姐也是,不过打?一顿泄气?的事,顶多打?残了赔点钱,还非得割自己那一口子。
但窦平宴一想到她?方才站出时的模样,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连带着?对这家子的恼火都少了点。
他难得听进去话,瞥一眼脚边的田月芽,再一瞥被五花大?绑,唔唔不停的田老丈。
窦姀看着?弟弟走上前,扯出田老丈嘴里的布。
本以为田老丈要放狠话,她?正打?算见识还有什么招数——哪知田老汉头撞墙,哀哀求道?:“别去报官别去报官我求你们!我们也不报官了,跪下给各位磕头认错行不行!”
窦姀扯开田月芽的手,什么都没再说,和弟弟一行人离开。
几人离开田家,从枣林村出来,又走了一段路,才看见安营在野外的车队们。
枣林村在城外的十二里处,他们已?经出鄂州了。
窦平宴一路牵她?的手回来,走到马车边上,目光却落在她?抱在怀里的血裤上。
他默了有一会儿,指腹抚过她?手臂绑血口的布条,不是那么高兴:“他们不值得你这样,要报官便?由他们报去,我自有法子能脱,我阿姐怎么就是个?蠢笨的呢?”
本来缓过一阵,那血口不深,血也止住了。
被他一摸,反倒疼起来。
现在还要被人说蠢笨。
窦姀抽回手臂,驳道?:“我那是一时过恼上了头!”
说罢,她?目光往枣林村的方向再度望去,捏拳:“那一家子真是恶人!还有那丫头,竟还跟我们待了两日。明明是你出银子给人赎的身?,却反倒被人盯上讹钱!咱们还算好?的了,也不知多少人栽他们手中!”
窦平宴见她?这么生气?,心头反倒美滋滋起来。
遂拉起她?的手,垂下微闪的眸光。
小?声问:“阿姐是因为他们诬陷我,才一时过恼上头吗?”
“”
窦姀愣住,哪知他会这么问。
但说有,也不全是。说没有,倒也不至于没有
因此她?半犹豫,点了点头。
这头一点,她?便?后悔了。
眼见窦平宴欣喜,人登时就被他拉进怀里。
窦姀受惊,挣脱却没成。他也不管小?年和随从还在附近,突然就朝她?脸颊亲了一口,极响。